世,大多都只在外边游荡,很少往里深入。 就算搜寻洞府遗迹,也不敢冒这么大险。要知道,长年累月受劫气道雾之侵染。说不得就养出什么可怖的邪祟!” 张奇山心里志忑,他当然知道寿数对丁生灵之珍贵。 就算不谈武者,那些坐拥良田千顷、家财万贯的商行巨富。大限将至的时候,哪怕叫他们舍弃半数基业换取多活一两年。绝对也是甘之如饴! 更何况。这过江一个来回。肯定不止区区几年。 “纪爷,要不咱们候在这里,等水云庵那几个人打道回来?或者,再瞧瞧情况?” 张奇山建议道。 这是眼下比较好的法子。 耗费约莫十年左右的寿数,过江追踪水云庵一行人。所付出的代价,未免过分惨烈。 “不急,先去瞧上两眼,看是个什么情况。” 纪渊摆了摆手,心神微沉勾动皇天道图,唤出【脚踏七星】命格。坐镇具中的增、损二将,宛若护法一样,拱卫周身。 他想着自己晋升的这一尊凶神,乃是地藏王菩萨所降伏,多少都跟阴司沾点关系。 兴许,还有几分香火情? 两道纸马,轻飘飘乘风而下。 张奇山提着八角铜灯,走在前面。 他本想取出冥纸,沿途撒过,作为开道之用。 走阴过关讲究极多。 若不遵守规矩。 往往就很容易“撞邪”、“招煞”。 可还没等这位槐荫斋主人施展于段,白骨成堆的宽阔大路自行显出。一颗颗头颅颤动,弹跳而起,碎裂为齑粉。 “这是?” 见到这样的变化,张奇山瞪大双眼,猛然转身望向神色从容的纪渊。叮咚,叮咚。 似有法铃晃动,耳边传来阵阵梵音. 两道威猛的身影若隐若现,跟随在那位纪爷的身后。一者红脸,手持火签与虎卑; 者绿脸,手持三叉尖枪与令旗。皆是怒目圆睁,杀气腾腾。 散发出一股子百鬼退散,群邪惊悸的可怖气息。 “阴司.正神!纪爷如何会这怎么可能呢?!” 张奇山附着于黑血葫芦上的三魂七魄,像是受到重锤敲击,险些震裂开来。他们这种走阴人,看上去手段不俗。 可以穿行丙界,沟通鬼神。但放在太古、上古时期。 却连最低等的鬼卒阴差都比不上。 任见到谁都要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怠慢。更遑论,面对一尊有品秩的正神! “佛门法相而已,张五郎不用大惊小怪。” 纪渊淡淡一笑,他也没想到唤出增损二将,竟然引发这般大的动静。 如今看来,皇天道图所展开的天、地、人三重位阶,似乎是分别对应玄洲三界残留的灵性烙印。 故而,属于丰都道人鬼神之宗的增损二将。甫一出现在阴世,便就牵动各方的感应! “什么佛门法相,居然把地藏王菩萨法驾之前的护法就凝聚出来?”张奇山半信半疑,默默地退开几步。 增损二将的可怖气息,彷如烈烈飓风,直将手中八角铜灯都要吹灭。这种阴司正神,对于鬼物阴类来说,简直就是天生克制。 就像是臣子面对帝王,生杀大权都被拿捏住了。 管单一句话,便可以决定脖子上的人头,要不要落地! “往前好像有一座酒肆,咱们不妨歇歌脚,想个渡江的法子。”纪渊大步向前,行于白骨路上。 走近那座阴气森森的破落屋了,推丌嘎吱作响的木门。 像是历经风雨,日子久了,俱已腐朽,有种即将风,化的意味。跨过不高的门槛,进到里面,感觉一瞬间就变得阴冷起米。“纪爷,这地方.有点邪门。 试问,白骨路头,如何会有一座酒肆?只怕是阴司存世之时,留下来的东西。”张奇山“嘶”的一下,倒抽一口凉气。 三魂七魄像是泡入冰水,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冷颤。 '数劫光阴如大磨旋转,再恐怖的邪祟,也叫碾个灰飞烟灭了,你还怕什么。” 纪渊识海微动,眸光四处打量,好象搜寻看什么一样。“张干郎,你看,墙上好像有字。” 他没有理会张奇山的提醒,踱步来到泥土夯实的泛黄墙面前。静静注视着斑驳模糊,依稀可见的字迹,轻声念道: “玄入道了真子,有幸与谢七爷相见,留字丁此,聊作纪念。”谢七爷? 是那位白无常么? 张奇山闻言,喉咙滚动两下。 平素镇定自若的冲动气度,俨然消散殆尽。没办法。 走阴人一派。 谁没听说过黑白无常,谢七爷、范八爷的名号?那可是真正定生判死,拘魂拿魄的阴司正神! 放在太古劫前,除非天生跟脚不凡的仙神之种,亦或者超脱凡俗的飞升上真。否则的话,天下万类,哪个不惧这两位? “这个了真子又是谁?玄天道?也没怎么听说过!” 循着纪渊的轻淡语气,张奇山仔细瞧着被岁月磨去的那行字迹。锵! 似有剑鸣之音响彻天穹! 宛如一道浩浩荡荡的宽大天河垂挂直冲而下!欲要将世间众生卷入讲去,极为骇人! “别看得太久” 纪渊有众多命数加持,气数更是浓烈。 所以,他不仅仅肉身体魄比之同境武者要强横得多,就连心神修持也不差。五指张开,抬手重重一擦,顷刻就把字中蕴含真意抹得干净。 避免张奇山被跨越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那道剑光,伤到三 魂七魄。 不然的话,这位槐荫斋主人也许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