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换。 极少有人开启祭坛,取悦血神。原因无他。 这中间所付出的、所得到的,相差太多。除非是那种屠城灭国筑百余座京观的大祭。 否则,很有可能开启祭坛最后都无法引起血神的注视。 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做成蚀本的买卖。 “既然升为千夫长,正好再薅一波,借助大西军的库藏,再铸炼血玄兵!” 纪渊眸光一闪,他那条紫色命数【群英冠冕】,每胜一个天骄种子,每夺一份浓烈气数,都可以铸造一样炼血玄兵。 那口容纳七条命数的大限刀,自个儿用得就很顺手,如今正好把“撼天弓”和“无极箭”炼成,也算是为这趟辽东之行,增添几分底气。 “百锻强弓、千炼利箭,三尊换血大成的武者气血······放在景朝,可能不太好弄到手,但大西军内,心情好杀个把人再正常不过。” 纪渊淡淡一笑,唤来帐外的亲兵,随意问道: “你可知道大西军中,哪个百夫长平时最狂傲、最嗜杀、最喜欢拿人填尸坑?” 身披甲胄的亲兵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这位晋升极快的千夫长话中意思。 “某家今儿兴致不错,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赶紧说几个名字出来,某家就喜欢踩死那些骨头硬的、自以为是的、好杀暴虐的!” 纪渊大马金刀靠在榻上,漫不经心说道。“啊····“这!” 亲兵 瞪大双眼,好似怔在原地。 毕竟他跟过这么多个百夫长,也从未见过谁会将杀人说成是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应当。 怪不得这位献忠大爷能够当上千夫长!仅凭这份杀性,做个万夫长都够了! “狂傲的、嗜杀的······的确也有那么几个··....” 亲兵毕恭毕敬,像是彻底叹服,将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凌虐取乐的百夫长名字如实报出来。 “好,某家带你去杀人!” 雄武的身躯倏然站起,宛若一座顶天立地的巍巍大岳,有着镇压四方的霸烈气势。 那条青黑色的血海蛟龙,随着筋肉弹抖起伏,显得愈发狞恶骇人。 纪渊的猿臂舒展,像是拎小鸡仔似的,抓住那个连人带甲几百斤重的亲兵,大步踏出营帐。大名府,山道之旁。 因为有着盗字门装脏一派的鲁大先生帮忙,纵然地势陡峭,乱石突出。 北镇抚司照样安营扎寨,立得稳稳当当,一座座篝火散落,驱散寒意深重的夜色,拱卫居中悬挂千户旗帜的大帐。 李严双手抱刀,靠在覆结薄霜的岩石上,时刻运转气血保证暖和,闭目养神打着盹。 他这是从自家千户大人那里,学到的本事。使自己行走坐卧都在行功,养好习惯形成自然。 如此一来,水滴石穿,日积月累之下,就能积累几分根基。 “老李,人之天赋根骨不同,有时候你努力百倍,也很难抹平出身、资质带来的差距。”身着斗牛服的裴途靠近篝火,烘烤着双手。“休要看千户大人以辽东军户之身,坐到北镇抚司千户的位子上,就觉得勤勉坚持有用处。咱们大人是什么天资?六大真统的佛门宗师都要抢着收入门墙,寻常人哪里比得。” 李严不为所动,沉声道: “裴四郎,你休要来坏我的习武之心。 你以为我发奋练功是想要成为千户大人那样的少年天骄? 须知道,辽东不比天京,哪里是边关武将扎根的地方,绿林豪强占据的盘子。 手头没点过硬的本事,未必站得住脚。 你裴四郎再怎么长袖善舞,再怎么广结善缘,到了白山黑水顶个屁用! 终究还要回到拳脚上!” 裴途脸色微变,似乎没料到李严这个闷葫芦竟然想得这么长远。 这时候,巡夜归来的童关坐到火堆旁边,亦是附和道: “李小旗讲得不错咱们做下属的,要懂给上官分忧,才能体现用处,发挥长处。 说难听些,就算是养条狗,整天白吃白喝,迟早也会被主子赶出家门。 不会咬人、也不会叫,那又怎么让主子知道,你是一条好狗呢。” 裴途脸皮抖动,顿时有些难看,摇头道:“童小旗,你这话······实在难以入耳!”童关低头一笑,眉宇尽显冷冽道: “事实如此罢了,咱们当不了为人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那就要摆正自个儿的位子。 裴小旗是富家子弟,没吃过苦头,这才放不下架子。 可咱就图一口饱饭,承蒙千户大人赏识,才能有了官身,自当肝脑涂地。” 李严抬起眼皮,也许是看在共事许久的同僚情分上,难得提醒道: “裴四郎,莫要仗着最早跟随大人,就掉以轻心了。 你没发现么?千户大人身边的能人异士,是越来越多。 那些盗字门的江湖人,什么张奇山、雷敢当、还有能召鬼神的鲁大先生,个个都身怀绝技。 等到辽东,你派不上大用,迟早要这帮人踩下去。” 裴途心头一跳,收起随意神色,连忙拱手道: “多谢李兄弟、童兄弟的提点,是我松懈了。 咱们都从北镇抚司出来,乃千户大人亲手提拔的心腹,怎么能够被一群下九流压过去。 盗字门的本事再厉害,也就逞一时之强,想要镇住辽东的边关武将,还得看你我的手段。” 看到裴途听劝,李严也就不再多言,与童关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颇有默契。 以往纪渊只是百户,算不得一座有力的真正靠山,也就不必如此认真对待。 如今贵为千户,巡狩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