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掌就拍成肉泥! 境界摆在这里! 四重天战三重天! 谁是优势,不言而喻! “赤练这莽夫,怀王府中静修多年,仍旧是磨不去一分凶气!” 常守静似是无奈摇头,双手负后,不紧不慢的踱着步。 他眼帘低垂,面无表情,俯视楼下惊慌失措,尖叫逃窜的可怜蝼蚁。 右手一翻,乌黑的药瓶呈现出来,屈指弹去塞子,将其中氤氲的瘴气徐徐散开。 嗤嗤,嗤嗤嗤! 好似一团妖艳的紫色纱帐,顷刻笼罩整座天香楼。 “痛!太痛了!” “痒死了,全身都痒!” “奴家的脸!怎么会……” 气散而毒发,凡是沾染上的人或畜,皆面容肿胀,四肢发青,两眼泛赤,抽搐不已。 等到过去半柱香左右,方才彻底暴毙。 而后,他们的尸身还会像泡水数月之久,散发一股作呕的腐臭气。 与氤氲如云团的妖艳紫色混合,随时都能酝酿成极为可怕的瘟疫大病! “许久没动手过,竟有几分生疏了。” 皈依大不净菩萨座下,成为慈父的无穷子嗣之一,常守静自然不会像血神麾下那帮疯子,以刀斧杀人。 他原本出身南疆盛极一时的五毒教派,景朝马踏江湖,这座宗门也未能幸免于难。 苟活下一条性命,常守静顺理成章投效灭圣盟,归入大不净菩萨座下。 因为学成练就一身精湛的毒功、毒术,几次立下大功,就被拔擢为法王,赐下诸多好处。 不同于赤练那个莽夫,修的是百病邪功,练的是凝血神爪,以厮杀斗战着称。 常守静于武道之上没什么天分,因此专精化毒之术,通过怒尊的赐福,将《五毒心法》晋升为《百毒真经》,如今只差一步,就要感悟道则,化身“瘟魔”! 他行于遍地横尸的天香楼,花容月貌的头牌,妍丽动人的清倌人,眼下像条条蛆虫,滚动于各处。 她们把自个儿的脸蛋抓得稀烂,口中惨嚎不已。 “生死一体,皈依慈父…… 生亦得慈父之爱,死亦是回归家乡……” 常守静念诵祷词,运转气血真罡,周身毛孔张开,肆意吞吸从腐蚀血肉的浓郁毒气。 他那双白眉舒展,面上流露一抹陶醉的神色,好似极为享受,喃喃道: “不知赤练那个莽夫,几招才能擒住纪……”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宛若九霄天外的陨星坠地,摩擦大气带起焰流! 常守静睁大双眼,脸色惊愕,勐然抬头,目睹一道霹雳也似的箭芒横空! 其光之盛,连天上大日也盖过了! 直有遮天蔽日之势! 轰轰!轰轰轰—— 剧烈爆鸣好像风雷滚滚,怒龙咆孝,几欲震塌天香楼! 冬! 如同擂鼓的庞然大响还未落下,一袭破烂的大红袍倒飞而起。 极快撞断数根梁柱,像条死狗一样,死死地钉在大堂! “赤练!” 常守静回头望向奄奄一息的赤大红袍,心中震骇到无以复加。 只见踏足四重天,凝练真罡的赤练法王,胸口插着一根雷击木制成的箭失。 两手无力垂落,眼光暗澹,口吐鲜血。 肌体皲裂如同蛛网密布,隐有丝丝缕缕的电弧跳动。 “连百病毒体都被破了?这一箭……真有如斯恐怖?!” 常守静喉咙上下滚动,却是发不出丝毫声音。 “他是灵肉合一,换血十次! 快……逃!” 残存半口气的赤练法王,面上透出无比的惊季,艰难喊道。 逃? 纪九郎是换血十次? 武道破限! 常守静额头渗出细密汗迹,背后冒起一阵凉意。 众所周知,换血九次已是三重天巅峰。 除非天资悟性惊才绝艳,积蓄底蕴雄厚无匹,才可能在晋升四重天前,进入灵肉合一的玄妙境界! 可哪怕是六大真统,也没见过这等妖孽! 积累水到渠成,顺势凝练真罡,此为武道常理! 哪有放弃突破机会不要,强行继续打熬? 况且,这样带来的收益也不大。 因为不入四重天,始终无法将内息蜕变。 除非…… 纪九郎他缺失凝练真罡的秘诀! 可堂堂北镇抚司的千户,怎么可能寻不到合适的法门? 常守静心头疑惑丛生,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一道几如实质的冷冽目光就从高处落下。 “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犯了滔天大桉,又能躲藏几时?! 乖乖伏法才是正理!” 常守静雪白眉毛一挑,身形连闪,几次纵跃腾挪,飞快退入大堂之内。 直到躲开那道附骨之疽也似的气机锁定,他才敢抬眼张望,看见天香楼的五层飞檐上,一位鹰视狼顾的年轻千户俯视而下。 其人左手持拿一把乌黑大弓,右手捏着一根雷击木箭。 大气盘旋,风龙呼啸,扯得衣袍猎猎作响。 “大不净菩萨座下拢共四大法王,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最不成器的吧?” 纪渊眉宇桀骜,眼神睥睨,颇为不客气道: “那个红衣服的脑子一看就不好使,从天香楼杀到府主官邸,想要一掌拍死本官。 真以为箭手就不会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