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料敌机先之能,险之又险侧身闪过。 此时,他的道体恐怕就要多出一个血窟窿了! 一缕发丝飘扬落下,展现无敌风采的灭圣盟主,抬手按住切出裂痕的黄金面具,将其轻轻掷下。 从中露出那张堪称“郎独绝艳,神清骨秀”的瑰杰容貌。 其人俊美奇伟,已经超脱面皮色相,简直能够大道钟爱。 “人神交媾,绝非凡胎。 难怪寿数悠长,姿容绝世,超然于十类之种!” 谭文鹰双眸轻轻开阖,迸发若隐若现的阴浊雷光,碾碎那一抹为容光所慑的无端杂念。 仅仅比较相貌气度,这位灭圣盟主可能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倘若修习魔门功法,足以祸国殃民,让芸芸众生为他痴狂。 毕竟,靠一张脸就让大道垂青。 放眼古今三千年,还未曾有过。 什么酒池肉林的妖妃,烽火戏诸侯的神女。 皆要黯然失色! “皇城之内,至少可以遣出四尊大宗师。 还有何人,要来拦我? 做大事,不能惜身。 而今我在皇城,面朝太和殿? 白重器闭关不出,白含章他也要做缩头乌龟么?” 陈仇神色极其冷淡,眉宇如江河凝结,孤身立于御道,麻袍衣角飞扬。 四面八方的灵机、气血,好似任由他驱策施为,随心调动。 尤其伴随体内座座气海升腾而起,化为一座神通门户,太和殿所充盈的磅礴威势,竟然被死死压住! 孤身一人镇皇城! 俨然是举世无敌的炽盛风姿! …… …… “这便是天京城?” 官道之上,黑袍银发的纳兰桀倏然出现,好似剑丸弹跳跃出虚空。 他挑眉一扫,并无此前感受过的龙脉压迫,心想道: “盟主精心谋划之大计,看来是功成了。” 纳兰桀纵声长啸,肆无忌惮散发冷冽剑意,宛若大片森白光焰冲霄而起,极尽夺目之威势。 哪怕是在白日,相隔百里亦可感应见得! 脚下夯实的土地,都被犁出几十丈的深深沟壑。 四重天以下的武夫,但凡靠近些,就要叫飚射的剑气撕成碎片! “不止灭圣盟……许多潜藏一甲子的旁门左道,妖魔鬼怪,个个都显露踪迹了。 看来他们想打算大闹一场,将这天下中枢搅扰出泼天的祸乱!” 纳兰桀剑心运转,觉察出大大小小数百道不同的怪异气息。 天机十二楼,长生府,云雷山,吞象宫…… 这些都曾是雄踞一地,叱咤风云的大宗大派。 也皆在那场景朝兴师动众的马踏江湖中,落得山门伐灭,门人死绝的凄惨下场。 一座传承百年的大宗,往往都有着延续香火,避开大劫的独到秘法。 好给自个儿留上一条退路! 俗话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便为此意! 纵然景朝铁蹄下尸骨成山,血肉成泥,绝无幸存之理。 但等到风平浪静之后,总能再度冒出几根顽强的野草。 接过天机十二楼、长生府、云雷山等大宗的衣钵,成为余孽火种! “群魔乱舞,诛! 妖邪猖狂,杀! 外道逞强,灭!” 纳兰桀思忖之际,忽然听到几声极为平淡的轻喝。 随即浮现于剑心当中的一道道气息,瞬间像被扫灭的烛火,熄灭大半! “宇文老贼!你果然也来凑热闹了!” 纳兰桀眉头一皱,紧接着飞快舒展,发出开怀大笑: “你龟缩在真武山这么多年,又悟出什么了?且来让我试一试你的剑锋!” 话音还未落地,一个背剑的年轻道人就降下身形。 头别木簪,腰配法印,眉眼分明平和温润,眼底却透出掩饰不住的腾腾煞气。 几如真武山大庙里头供奉的那位荡魔天尊相下凡临尘。 “许久不见,你仍是未有多少长进,早已与你说过,跟着灭圣盟那帮宵小,如良质美玉坠于烂泥,平白玷污自己。” 被称为“道剑仙”的宇文鸣眸光淡漠,声如滚雷碾过穹天,眨眼就把几个跳得最欢的外道旁门灭个干净。 “宇文老贼,你这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嘴脸,至今也没改掉! 真武山堂堂千年大派,却要屈身给白重器当爪牙,叫人间至尊压在头上! 也好意思耻笑灭圣盟?! 莫非不愿给朝廷当狗,便是余孽?便就该死!” 纳兰桀面沉如水,那口还珠剑器喷薄出无穷杀机。 凌厉迫人,狂猛难当! 方圆数百里的一切生灵尽皆感觉惶恐不安,好像随时要有大祸临头。 “圣人坐在那个位子上,担的是天下万民之因果心念,受的是天意垂青之隆重气运。 号令万方,宰执玄洲,乃理所应当,名正言顺。 轮得到纳兰桀你来指摘非议? 莫忘了,宗派门庭林立的时候,黎民若草芥,不堪为人也。 若无圣人定鼎乾坤,拟定天纲,这世道连一点清明都难有!” 宇文鸣冷眼睥睨,神采勃发,丝毫不把纳兰桀的讥嘲放在心上。 “言辞犀利,我自是比不过你道剑仙! 闲话少叙,且在剑道上论高低!” 纳兰桀抱剑而立,周身气海如焰光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