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如何反抗，他都会再度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而这样的未来并不久远。
“那他们死不足惜。你走不走？”
从迟殷提到白月之后，他的态度就恶劣了许多。
闻言迟殷停止构筑鲜血的法阵，王旻身后的血色长矛无声消散。
原本有规律异动的血液此刻也全部停留浸入地底。
“走吧。”迟殷收回目光。
如果不是看到了王旻金色的命格，此刻他应当已经被迟殷用鲜血凝成的法术一击必杀。
金色的命格并不多见，一般来说都是各界的气运之子。
况且还被污染了，对迟殷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样本。
即使王旻否认也不难发现眼前这个人和白月有过一些联系，或许可以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王旻推开了身后的大门，在两人走出之后，他掐了一个法诀将门内的一切焚烧殆尽。
他带着她走过了一条长廊，长廊上有许多一模一样的门扉。
长廊的尽头是楼梯，走上楼梯他们来到一扇守卫森严的门前。
即使隔着门板迟殷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是女人的惨叫和男人兴奋的声音。
王旻充耳不闻，他走到那两个守卫的面前。
“我有要事启禀上官家主，麻烦各位前去禀告。”
看着王旻低声下气的模样，迟殷只觉得唏嘘。
即使他们的实力相当，地位却不对等。
迟殷在后面看着一个守卫打开门扉前去禀报，回应他的则是一盏杂碎的烛台和斥责。
房屋中的男人因为被打搅了兴致而发怒。
“碍事的东西，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是王旻说有要事相报。”
那守卫在地上跪着，嘴上还在推卸自己的责任。
“让他滚进来。”
“快进去！”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责怪，另一个守卫对王旻也没什么好脸色。
王旻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他走进了房间内，必恭必敬地跪下向着肥头大耳的男人禀报。
“我给上官家主找到了天赐灵体，不知道上官家主什么时候可以救出我妹妹。”
“哈哈哈哈哈，王旻你可真是好样的。至于你的妹妹——
你想都别想！”
“可我已经给你找来了这么多的人。”
王旻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披着华贵衣袍的男人。
“她是天赐灵体，你不也是？
我可是金丹大圆满，只要吃了你们的灵根和血肉我就可以结婴，到那时，整个青玄城都是我上官家的天下。”
随后不再理会王旻，污浊的眼球对着迟殷上下打量。
“啧啧啧，姿色倒是绝佳。
不过看着细皮嫩肉的，也挨不了多少鞭子，还是制成上好的肉汤更合适。”
迟殷并不在意上官家主的眼神和言语。
对她而言，一个金丹大圆满的体虚废物，她随时能将其斩杀。
她只是看着王旻。
陷入绝望的王旻，就连质问也无力发声。
为了达到目的，他已经为上官家主抓了许多人。
为了救出他的妹妹，王旻已经抛弃了自己曾经的良知。
其中已经有人被上官家主残害。
将一个满怀报复的正义侠客逼成低声下气残害他人的刽子手，这就是命格被污染的后果。
“王旻，你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只可惜我不是。
把他们带下去关起来。”
上官家主冷笑着嘲弄王旻的品格。
作为一个刽子手来说，这样的品格毫无意义。
王旻没有试图反抗。
显然上官家主对抛弃他这件事情早有预谋。
门口的二位守卫闻言掏出了更高品质的捆仙索，念着法诀很快就把王旻捆住了。
即使王旻对他们还算得上恭敬，但狗仗人势的他们依然粗暴地把王旻踢翻到地上。
迟殷在一旁看着王旻一言不发地奋力站起来。
他低着头，眼神不用看都知道充满了愤恨和绝望。
无论付出多少努力，即使放弃往日的尊严成为一个卑劣的人，他也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真是可悲。
迟殷面无表情地想着。
很快他们二人被带到了之前的地下室，守卫随意打开一扇门，将他们关押进去。
好巧不巧，真是之前的那一间。
地上都是飞灰，大概是之前那些人的骨灰。
王旻看着这些尘埃有些想笑。
多可笑啊。
他将他的手下用完即扔，现在他也被用完即扔，多么可笑的巧合。
他们或许还有骨灰，或许他连灰烬都不会留下。
“你想改变你的结局吗？”
迟殷开口打断了他杂乱的思绪。
“从前我从未停止过这样的想法，只是现在我不想了。”
他的声音充满着穷途末路之人的绝望。
他已经没有了生的渴望。
王旻已经残害了许多人，那些罪恶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靠着上官的一个允诺，为了救出他的妹妹而存活至今。
干着脏活累活，受尽侮辱而毫无怨言。
而如今，一切都归于泡影。
他已经没有继续挣扎出泥潭的力气了，更何况在泥潭中挣扎只会让他陷入更深的泥沼。
“自怨自艾是永远救不了你妹妹的，你的一切悲剧都有源头。”
迟殷看着双眼绝望的年轻修仙者，说出残酷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不是意外？”
迟殷点头。
“你之所以成为今天的你，是一个阴谋。至于你，则是一个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