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虽然收山七年。 但并不代表这七年时间，程家充耳不闻窗外事。 相反，程家一直在捕捉外界的消息。 像现在唐氏药业，青藤集团，这两大企业要入驻天银，程三自然无比的清楚。 而如今的商业局势，程三也是非常了解的。 唐氏药业和青藤集团要联合进入天银市场了，并且青藤集团和沈氏之间，存在矛盾！ 就在刚刚，艾南先发制人，送上了青藤集团的诚意，一份合作合同。 一份来自于数百亿资本的合作合同！ 程三知道自己这时候要站队了！ 在沈秋水和青藤集团之间，程三几乎不用多考虑什么！ 如果今天沈秋水代表的是整个沈氏，程三还要考虑一下，但今天沈秋水代表的只是她自己！ 沈氏的沈火和沈山两人，都跟青藤集团和唐氏药业站在一起。 这说明沈氏内部的分歧很大。 程三恋恋不舍的看着桌上那张山河票，摇了摇头：“秋水丫头，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有玩心，也玩不动咯。” 程三说完，将那张山河票推到沈秋水面前。 程三这个细微的动作，说明了很多问题。 沈秋水脸色微微一变。 艾南脸上则露出得意的笑容。 连同沈山沈火两人，都冲沈秋水冷笑。 在这一次小型的交锋上面，他们属于完胜。 这就是青藤集团所带来的便利之处。 如果艾南身后的不是青藤集团，而是其余一家不管什么企业，都不会让程三这么迅速的做出决定。 这，就是大企业所带来的优势。 艾南讥讽出声：“沈董，程老爷子不喜欢，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有些事情，挣扎起来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沈山开口：“秋水，你一个晚辈，今天过来给程老爷子贺寿是好事，但有些礼，你得搞清楚程老爷子愿不愿收，什么都搞不清楚就一头扎过来，你这沈氏董事长做的，也太失败了。” 沈秋水刚要说话。 齐天拍了拍沈秋水的肩膀，提前出声：“程老爷子，邮票这东西，在喜欢的人眼中，是个宝贝，在不喜欢的人眼里，什么都不算，程老爷子你爱集邮，秋水自当是有成人之美，不过程老爷子要是不喜欢，我们也不能强求。” 齐天将那张山河票拿在手中：“不过呢，送出去的礼，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程老爷子如果都不喜欢，这玩意不管放到谁那，都是暴殄天物，既然这样的话……” 齐天手指轻轻一搓，这张价值八百万的邮票，就在齐天手中一点点碎裂开来！ 数十年的时间，早已经让这张邮票变得脆弱不堪了！ 齐天这个做法，让沈火和沈山两人眼中都露出轻蔑的笑容。 “呵呵，还真是年轻人火气盛啊！”沈火讥讽道，“这是有情绪了，所以把东西毁了？这张邮票可不便宜吧，也就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不然我真想知道，这年轻人还有没有这么大的脾气。” 唐子晋嘲笑出声：“这齐天先生还真是好魄力啊。” 艾南开口：“一直都听说齐天是个暴脾气，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呵呵。” 这些话语中，全是嘲讽。 沈秋水不解的看着齐天。 齐天没理会那些嘲讽声，将手中的邮票碎片泡进水杯中。 从这一刻开始，这张价值八百万的邮票，连修复的可能都没有了。 齐天看向程三说道：“程老爷子，这山河票一版两张，但从现在开始，这山河票一版，只有一张了。” 齐天这话一出，艾南脸上的嘲讽之色瞬间消失，整个人愣神片刻之后，立马反应过来齐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齐先生，漂亮！漂亮啊！”曹友第一个鼓起掌来，“我曹友佩服！” 沈秋水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立马明白齐天的用意了，看齐天的眼中，也充满了赞许的神色。 集邮者，尤其是像程三这种集邮者，对整版拿在手里，是有一种痴迷的执念的。 而山河票只有两张，一张被齐天毁了，那程三手中那一张，就是唯一一张，也是一整版！其效果跟程三拿到两张是一模一样的！ 程三虽然不肯收沈秋水送来的礼。 但齐天这个做法，却等于是程三收了！ 程三看着齐天茶杯当中那些已经泡的看不出原有模样的邮票碎片，默不作声。 “来来来，程老爷子，我曹友祝你寿比南山！” 曹友提起酒杯，解了这个局。 程老爷子也顺势提起酒杯。 众人谁都没有再提寿礼的事。 艾南脸色有些难看，本来在她看来，这次自己拿出这份合同出来，程三必然是不会再给沈秋水什么机会了。 但刚刚那一幕，哪怕程三不领这个情，青藤集团内部也不可能完全信任程三。 酒宴结束，已经是七点半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 宾客们贺喜之后接连离开。 “齐先生。”程合走了出来，“老爷子想跟你聊一下。” 齐天没有什么意外之色，看了沈秋水一眼。 “我在院子里等你。”沈秋水帮齐天整理了一下领口，走到院子中去了。 齐天走进偏厅。 程三泡了一杯茶，坐在主座上。 程合带着齐天进来后就将大门关上。 程三微微一笑：“齐天对吧，请坐。” 齐天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程合，沏茶。” 程三吩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