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溪愣了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下意识问了一句:“他还好吧?” “还好发现的及时,救回来了……”杜雪哭着说,“可是,这次救回来了,下次呢? 医生说,他没有求生的欲望,让我们看好他。 可如果一个人自己不想活了,别人再怎么看着他,他也能找到寻死的机会! 钟灵溪……” 她近乎乞求的看着钟灵溪说:“你去看看初言好不好? 都是因为你,初言才变成如今在这样的! 他不喜欢菲菲,他只喜欢你。 我愿意让他和菲菲离婚,让他娶你,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他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钟灵溪皱眉,“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难道,他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杜雪急声说,“他是因为和你分手,才会抑郁。 因为抑郁,才会寻死。 他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你啊!” 钟灵溪呵笑了一声:“他因为和我分手,才抑郁。 因为抑郁,才求死。 那么,是谁逼他和我分手的? 难道不是你吗?” 杜雪脸色惨白,嘴唇翕动:“不……不是这样的……” 她心里很明白,是这样的。 可她不敢承认。 她不敢承认,她把自己的儿子,逼上了死路。 明明,她也不是非要聂蓉菲做她的儿媳不可。 她只是为了和钟灵溪挣一个输赢,赌一口气,就非得逼着她儿子和钟灵溪分手,娶聂蓉菲。 当初,她儿子服从了她的安排。 她很得意,觉得她儿子最爱的人,还是她。 可当初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痛苦。 她为什么要拿儿子的终身幸福和钟灵溪赌输赢? 她知错了。 再也不敢了。 只要她儿子好好的,不管她儿子娶谁,她都不计较了! 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音:“当初……当初的事是我不对。 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过去的事,我们忘了,朝前看,好不好? 现在,我同意你和初言在一起了! 我愿意让你嫁给初言,和初言生儿育女,做我们谢家下一代的女主人,好不好?” “抱歉,”钟灵溪口中说着抱歉,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抱歉的神情,有的只是一片冷漠,“我已经嫁人了。 我已经有了丈夫,不可能再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谢初言得了抑郁,你就去为他请好医生,我帮不了你。” “你已经嫁人了?”杜雪瞪大眼,“你怎么能嫁人呢? 初言为了你,过的人不人、鬼不鬼,如今连命都不要了,你怎么能嫁人呢?” “你怎么这么可笑?”钟灵溪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杜雪,“当初,是你儿子先结婚的不是吗? 他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和我分手,娶了聂蓉菲。 他四年前就娶了别的女人为妻,我为什么不能嫁人?” 杜雪再次被噎住。 她的脸仿佛烧起一把火一样涨的通红,结结巴巴说:“可……可是,虽然他和菲菲结婚了,他爱的人还是你啊! 他爱的人始终是你,从没变过。” 钟灵溪忍不住又呵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他虽然娶了别的女人为妻,但他心里爱的人是我,我就得为他守节,一辈子不嫁人吗?” 她无奈摇头:“谢夫人,你好歹也是谢家堂堂当家夫人,说的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好笑? 你觉得你儿子是什么? 我又是什么? 一个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爱情,娶了别的女人的男人,怎么值得我钟灵溪守着我与他已经死去的爱情,一辈子不嫁人? 你真是太可笑了!” 杜雪羞愤的一张脸红的像是要滴下血来。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不是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 钟灵溪曾经有过她儿子那样的男人,还怎么可能再看的上其他的男人? 她儿子应该始终是钟灵溪的挚爱。 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挚爱才对!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你结婚了也没关系,你可以离婚啊! 初言现在和菲菲也没离婚,不过,等初言出院之后,我会立刻让他和菲菲离婚。 你也可以抓紧时间离婚! 等你和初言都离了婚,你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抱歉,”钟灵溪再次毫无诚意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冷漠说,“我对我的丈夫很满意,我不会离婚。” “怎么可能?”杜雪大声说,“初言是你的初恋,是你深爱过的男人! 而且,初言是谢家的继承人! 他那么优秀,对你又那么深情,在你心里,谁还能胜的过初言?” “我孩子的父亲!”钟灵溪轻笑了一声,“在我心里,我孩子的父亲此刻就是最重要的! 他谢初言不但早就是过去式了,还是一个曾经背叛了我的过去式。 如今在我心里,谢初言连个路人都不如!”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我建议你把我这番话录下来,放给谢初言听。 我和他当初的一切,我早就放下了。 他和我提出分手时,我就知道,我看错了人,更爱错了人。 我早就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