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想……”聂蓉菲惶恐摇头,“可是、可是让我净身出户,我要怎么生活?” 她惊恐地看着杜雪,不敢相信杜雪会对她这么狠心。 让她离婚也就罢了,还不分给她财产,让她以后怎么生活? 杜雪是将她从小抚养长大,将她疼爱如掌上明珠的母亲。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杜雪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狠心。 都说人心易变。 可杜雪的心,是不是变的太快、太彻底了? “我将你养大,供你上学,你有手有脚有学历,现在,你问我你离婚后要怎么生活,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杜雪盯着她,“就算你是我亲生的,我也只需要养你到十八岁。 你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难道你还指望让我养?” “不……不是……”聂蓉菲流着泪摇头,“我没有让您养,我……我……” 她流着泪看向谢初言,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 她没想让杜雪养。 她想让谢初言养。 杜雪恨的牙根痒痒,毫不留情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聂蓉菲的脸上,咬牙切齿:“你把初言害成这样,难道你还想让初言养你? 初言上辈子刨了你家的祖坟吗? 你要这样害初言!” 重重地一巴掌扇的聂蓉菲脸颊发麻。 她捂着脸痛苦的呜咽:“妈妈,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不贪心的。 哪怕只给我一套房子,给我几百万,让我有个安身之处也好。 妈妈,我是您养大的女儿啊! 您什么都不给我,让我以后怎么生活? 求求您了,给我一套房子、一些钱。 以后我一定会乖、会听话。 求求您了……” “别做梦了!”杜雪恨恨的看着聂蓉菲说,“你害了我儿子,还想要我的房子和钱? 你当我是白痴吗? 赶紧签字,我允许你把你的东西带走。 再不签字,我就真的让你净身出户,除了你身上这身衣服,你什么都没别想带走!” 她口口声声说,是聂蓉菲将她儿子害成现在这样。 说的次数多了,她自己都信了。 她觉得,她儿子就是被聂蓉菲害成这样的。 和她没关系。 都是聂蓉菲的错。 她将她儿子变成这样的恨意,都转嫁到了聂蓉菲的身上,将聂蓉菲当成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怎么愿意给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房子和钱? 她的仇人过的越凄惨,她才越开心。 而且,她想,这也是她儿子的心意吧? 她儿子最恨的人,肯定是聂蓉菲。 要是她给了聂蓉菲房子和钱,她儿子肯定会不高兴,抑郁症加重,再寻死怎么办? 推己及人。 她猜测,肯定聂蓉菲过的越凄惨,她儿子才越高兴。 她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她儿子能好好的活下去,她管聂蓉菲是死是活? 聂蓉菲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 为了能带走她在谢家的东西,她只得痛哭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她的名字。 她和谢初言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杜雪一刻也不愿意耽误,天一亮,民政局还没上班,就把她和谢初言带到民政局。 谢初言失血过多,浑身无力,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 即便如此,谢初言也没出声反对。 他离婚的心情,比杜雪更迫切。 他厌恶聂蓉菲。 只要能离婚,哪怕是爬着去,他也要把婚离了。 上班时间到了,杜雪推着谢初言,第一个冲了进去。 聂蓉菲几乎哭晕过去。 如果,晕倒可以逃避离婚,她愿意装晕。 但她看的明白,只要她不死,别说晕倒,就算她下不了床,杜雪也会把她抬到民政局。 晕倒改变不了她和谢初言离婚的定局。 她只能哭着签字、领证。 离婚证拿到手,杜雪立刻带着谢初言离开了。 看着谢家的车队,绝尘而去,聂蓉菲蹲在门口,哭的不能自己。 她被丢下了。 杜雪说的很清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她和谢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捂着心口,又痛又悔,心如刀绞。 当初,她为什么那么贪心,非得嫁给谢初言不可? 如果,当初她不是算计着,以她谢家养女的身份嫁不了比谢初言更好的男人,非得嫁给谢初言。 而是找一个她的身份能配得上的男人,嫁过去,此刻的她,一定生活的很幸福。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杜雪厌恶。 被扫地出门。 离开了谢家的她,一无所有。 就算杜雪承诺她,她以前的衣服首饰都会给她,可那些衣服和首饰,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 没有谢家供养她,以后,她要去工作、去赚钱,才能养活自己。 可从小到大,她只花过钱,哪挣过一分钱? 她从小花钱如流水,一年平均下来,至少要花几十万。 以她的能力,她一年能赚几十万吗? 恐怕不能。 她没去工作过,她有同学啊! 她的同学们做着五花八门的工作,大多数都是朝九晚五,一个月赚几千块钱。 让她每天朝九晚五的去上班,一个月拿几千块钱的工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