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山目光冰寒的盯着付默怡:“即便卿卿去世了,我也可以给他很优渥的生活,我也愿意照顾他。 可他不愿意。 他留在这墓地,做了守墓人,守着卿卿的坟墓。 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卿卿猜到很多,可她藏在心里,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秘密积攒的太多了,她藏的难受了,她就偷偷的说给卓奇听。 因为卓奇又聋又哑,不管她说什么,卓奇都听不到。 每次卿卿坐在卓奇身边诉说时,她都会痛哭。 卓奇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心疼又着急,卿卿找他诉说时,他就偷偷的拍了下来。 然后,他努力的学唇语。 一个聋哑人,学唇语多难啊? 他学了很多年才学会。 他盯着他拍下的录像看了无数遍,他才知道了,你加诸于卿卿身上的痛苦! 可他知道,卿卿不想你做的那些事被人知道。 于是,他守着卿卿的墓地,一个人背负着那些痛苦。 实在恨的厉害时,他就去跟踪你,试图杀死你。 但想到你是卿卿的亲生母亲,他放弃了。 大概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跟踪你时,被顾九霄的手下发现了。 再后来,才牵扯出我长子的身世。” 可以说,他能找到他的长子,陆卓奇居功至伟。 如果不是陆卓奇一遍又一遍的在他妻子墓前播放他妻子的录像,顾九霄的手下就听不到他妻子曾经说的那些话。 就不会联想到,他的长子被付默怡换去了萧家。 他这辈子,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他的长子团聚。 他目光冰冷的盯着付默怡:“如果不是你害死了卿卿,卓奇就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这片荒凉的墓地。 他会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有我和卿卿疼爱,有他的兄弟们照顾、保护。 他和你儿孙一样,都是人。 他可以一个人守着这片墓地,孤苦伶仃的生活,你的儿孙也可以!” 他盯着付默怡,冷冷勾起嘴角:“等宋家覆灭了,你就让你的儿孙们来和卓奇作伴,一起给卿卿守墓。 只要他们乖乖留在这里给卿卿守墓,我总会给他们一口饭吃,不会让他们饿死街头。” “不……不……”付默怡惊恐地摇头。 她的儿子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她儿子应该锦衣玉食、仆佣成群,做一辈子人上人。 她儿子怎么能到这荒凉的墓地里来,过清贫困苦的日子? “澜山,我求求你!”她吓得浑身都哆嗦了,丝毫顾不得往日宋家老夫人的形象,爬到陆澜山的脚下,伸手够陆澜山的脚踝,“我们都是卿卿的至亲啊! 你伤害我们,伤的是卿卿的心。 卿卿地下有知,她会伤心、会哭的!” “滚!”陆澜山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她踹开,厌恶的退后几步,“你门从没把卿卿当做至亲,卿卿凭什么把你当做至亲? 我是卿卿的丈夫。 卿卿做的对的事情,我支持她。 卿卿做错了事,我会纠正她。 她心疼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生,就是错的。 我会告诉她,你们这些畜生,就该天打雷劈,不值得同情! 她在地下,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只会为我拍手叫好,绝不会为你们落一滴泪!” “不、不是这样的……”付默怡疯狂摇头,“卿卿最孝顺了。 你这样对我们,卿卿一定会怪你!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你不能!” 陆澜山居高临下睨她一眼,没再理会她,带着陆卓奇离开了。 反正,无论付默怡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让宋家覆灭的决心。 能看到付默怡跪在他妻子墓碑前忏悔,他心愿得偿。 其他的话,没必要再听了。 他带着陆卓奇扬长而去,付默怡踉跄着追了几步,摔倒在山路上,嚎啕大哭。 现在她才知道,死并不是最可怕的。 她怕她死之后,她唯一的儿子会穷困潦倒,落魄街头。 她娇生惯养的儿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 她要是死了,没人护着她儿子了,宋家再完了,她儿子后半生怎么办? 指望她大女儿照顾? 陆澜山会允许吗? 她大女儿靠得住吗? 想到她儿子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后半生沦为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她一颗心揪成一团,比死还痛苦。 她哭到浑身没了力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才挣扎着爬起来,回到医院。 见她回来,一群人围过来。 “妈,您去哪里了?”宋白露眼睛通红的埋怨,“您出去怎么不说一声? 急死我们了!” “是啊,妈,”梁梦媛附和,“您出去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我们到处找您? 您再不回来,我们都要报警了!” 付默怡直勾勾的看着梁梦媛。 是这个贱人! 都是这个贱人害了她、害了宋家! 如果不是这个贱人逼着她去找她大女儿和大女婿要股份,她做的那些事就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 她走到床尾坐下,看向宋文清:“文清,你和梁梦媛离婚,把杨梦柳和然然接回家吧。” 宋文清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妈,您说真的?” 梁梦媛怀疑自己的耳朵:“妈,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