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本扳着栏杆,高马直往她头上跃,吓得连躲的反应都来不及。
余正海和余绍良早闪到后面了,还在往后退步子。
余绍馨跑到一边,不忘喊妈:
“妈!你来啊!躲了它!”
正在马非要踏了妈的时候,高尔夫球车和驯导员集体赶来,手忙脚乱制服了马。
俩小伙子扶下余津津:
“边总在坡上等着你呢。”
余氏一家听见“边总”,跟狗见了骨头似的,都急忙环视马场。
围城在高坡那里开了一角。
边柏青带着人站在那里。
余绍良上前扶妈:
“妈,姓边的在那边了!”
余正海冷脸对余津津,别过头:
“哼!”
俩小伙子开着高尔夫球车,载着余津津,绕着围城走了。
再同余氏一家见面,余津津已经换好了套装,站在了边柏青的旁边。
边柏青着白衫,大律着黑衫,同余津津站在围城外的高坡上。
余氏一家站在围城内靠下的矮坡,抬头、伸脖子,朝边柏青告状。
中间站着那俩小伙子,隔开上、下两拨人。
余绍良受了气,现在恢复了中气十足,嗷嗷叫着数落余津津拿车撞沉了他的面包车。
面包车还是借的别人的。
“边总,你是明白人,你给个说法,你叫我们全家来玩,车沉了湖!你看我头,给我割得和鬼剃头似的!哎,不是说来了律师吗?我要告余津津!”
余绍良打小鲁莽,没接受过思维训练,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大律笑呵呵的:
“我就是律师。”
余绍良叉腰挥手:
“我请你给我打官司!”
愁死余津津了。
这就是她天生无法选择的对手们。脑子跟散装的似的。
大律笑呵呵的:
“我的业务比较小众。只代理亿元俱乐部的成员。”
他客气朝余津津:
“很荣幸成为您的代理律师,余小姐。”
余绍良哑了。
再鲁莽,也知道一直平静着的边柏青的立场了。
边柏青朝大律点点头,大律转身,回去野餐去了。
只剩“自家人”。
余正海和边柏青交涉:
“也太不像话了,她亲弟弟,说开车撞,就把车撞湖里。人命关天,算怎么回事?”
边柏青看了一眼居中的小伙子们。
小子其中一个上前一步:
“余小姐喝了很多酒,但她不酒驾,叫我帮她挪车,我不小心踩成了加油,把面包车顶湖里了。”
“狗屁!青天白日的说谎,还要不要脸?”
余绍良打断小子的话。
“操,不行咱就叫122来!判定责任!到时候物证可不会作假!”
俩小子:
“什么物证?”
余正海一家都腰杆子硬起来,余绍良有了气氛组,更横了:
“还什么物证?事故痕迹!面包车!这都是物证!你们这两条走狗!”
正说着,坡下,一辆吊车在前,拖车拖着余绍良那辆连汤带水的面包车,轰轰路过。
——狗的拜了。
小子们回头,朝余绍良,一问、一答:
——“什么物证?”
——“没有物证,没有事故,只有对余小姐的栽赃。”
余绍良傻着少皮没毛、坑坑洼洼的脑袋,哑巴了。
他那套混街的蛮横与恐吓,在边柏青这里,完全的无用。
再也没有比实际行动更能凸显立场的了。
这就是边柏青无声却态度坚决的立场。
余家彻底偃旗息鼓,终于能好好和余津津说话了。
边柏青伸手,扶住余津津的腰,终于开了尊口:
“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聊。”
终于进入谈判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