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业务员抢功:
“洗洗手不就好了嘛。我在家还会包饺子呢,手可巧了。”
边柏青才不干涉员工竞争表功的生态,由着他们叽喳、他们抢。
恢复了正常、喧闹的局面。
只有边柏青没忘了刚才随车的业务员,喊人群外被冷落的:
“给你支破伤风。”
随口交代旁边人:
“给他点药膏。”
其他人揶揄刚才的业务员:
“光顾着跟我们抢功,跟老板出去,连老谭的活也抢。你倒是保护好老板啊。还要老板亲自开车回来。”
随车业务员还没从泥石流的无情场面中修复好心理,不停抹脸。
不知道是后怕吓得哭了,还是出汗了。反正无法和路上那么聒噪。
大家继续揶揄他,指着余津津:
“瞧老板娘,不愧是老板看中的人,人家女的,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边柏青隔着恍恍攒动的人头,看向余津津。
余津津也正望向边柏青。
气味相投。
都是绝境中敢杀伐的人。她那下果决的推车门,也救了他。
隔着浮动的人头,对视中,像在海面上,分别站在漂泊的两艘船上相望。
大难过后,劫后余生,更添加了一种远海深处的空茫茫、雾蒙蒙,唯有眼中的彼此是唯一的切实。
因为她,边柏青碧清的眼底,泛出一阵湿。
很快,他别过眼。
余津津因他眼底藏起的温柔打动。
她想落泪,却止住。
——都是当着外人面,只露坚硬的人。
罪恶的山庄记忆,因为边柏青在身边的存在,又远去了。
很奇怪的,明明危难时刻两人都以对方为先,但等下山时,一切都变了。
他救了她,也开始正式一点点,失去他。
跟以往的小别扭,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