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的裤子太长,卷起三次还是能拖地,腰也稍微大了些,即便是拿裤带扎紧了,还是会松松垮垮往下掉。
我低头审视了一圈,总觉得别扭,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时逾就依着门框直笑,我气不打一出来,拿纸巾丢他:“你还笑,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
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笑了,先帮你洗裤子,很快就好,自己玩一会儿。”
我嗯了声,转头去看电脑,目光已经被屏幕上花花绿绿的游戏人物吸引,滚动鼠标往下滑,这才发现是游戏论坛里置顶的帖子,跟帖数超过几万,并且还在持续叠加中,下面的讨论热火朝天。
帖子的内容主要是对日本殿堂级游戏设计师小室秀真新上线的谍战情报游戏《生死绝境2》自浅入深的分析,这篇分析帖不同于我以前看的游戏攻略,里头包罗万象。
涵盖了从游戏背景,人物,剧情设置,武器设置,再到画面,制作,动画效果,玩法等等,甚至还涉及了对所处时代背景的延展,内容之丰富简直看到我目瞪口呆。
更令我赞叹的是作者同样附上了英文和日版的版本,我不经对发帖的作者好奇起来,同样是玩游戏,别人只是研究游戏是否好玩,性价比高不高,但作者却是观察入微,完全的专业测评级别。
待我往下翻想去寻找发帖人信息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时逾的名字,他没用网名,就这么大大方方得把自己的名字挂在上边。
我笑得嘴角合不拢,一来是骄傲,二来我发觉自己眼光还真挺好的。
时逾就是个认真到底的人,喜欢什么就追根究底,全身心投入,我想他未来一定能在游戏这行混出个天地。
正当我在发呆的时候,门外传来时逾的声音:“晚晚。”
“怎么了?”
他语气里有几丝哀怨:“能过来下么?”
“好。”
我提着裤子踉踉跄跄走过去,落入眼帘的却是落汤鸡似的时逾,我抽出纸巾帮他擦拭着脸上和手腕的水,笑得不行:“你是不是根本没洗过衣服,怎么能搞成这副样子,我要怀疑你的专业程度了。”
“我发誓不是我的锅,这个水龙头一直没修好,每次打开滤嘴就会掉出来,弄得到处都是,”他很无奈,潦草地擦了把手就把短袖脱了,露出精瘦的腰身。
那腰身真是不盈一握,看上去只比我宽了一点点而已,虽然没有腹肌,但整体线条流畅,瘦而不柴,是个十足的倒三角衣架子,而且一点不驼背,挺拔又不失柔韧,更像是有青松般的韧劲。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不断往下延伸,最终定格在他短裤露出的那么一截,只一截就比不穿还要人命,胯骨像两个起伏的小山峰被包裹其中,中间的沟渠深不见底,他脸上身上都淌着水,水珠就顺着那道沟壑往里滑,性感得无可救药,我浑身又再度燥热起来。
意识到我的眼神不安分,时逾拿湿漉漉的手甩我:“小狐狸,看什么呢。”
送上门来的美男图,我怎么会拒绝:“你自己□□,我当然得好好欣赏,万一瘦骨嶙峋的,那我可没兴趣了。”
“胆子还挺大,”他低头笑,睫毛上的水珠承不住,扑簌簌往下掉,蹭过下颌,滑到锁骨,我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不对,怎么听起来好像我被调戏了,”他放下裤子,转过头凝视着我,眯起那双不怀好意的桃花眼。
我下意识往后退,他拿手封住门框将我原原本本送回他怀里。
“我的衣服,时逾.......”
我身上沾了水,惊恐地喊他:“你又发什么疯。”
他却像是早有成算似的,唇瓣蹭过我脸颊,黏上来吻我的鬓角:“放心,今天不做,这次换个花样玩。”
“不要,”我摇摇头,未知的恐惧总是先一步敲响警钟,他说的“玩”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才不管,眼神带着蛊,就不回答。
温柔的人,发起疯来才更让人欲罢不能。
时逾很疯,也很野,最重要的是他压根就不掩藏他的兽性。
这回我不上他的当,故作生气:“不是说好洗裤子的么,现在好了,衣服和内衣都湿了。”
“那正好一起吹干,我负责,”他又黏了上来。
“我后悔了,不该跟你回家的。”我又气又恼。
他也不客气:“没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么?”
“我怎么会知道好吃好喝是要付出代价的,时逾,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充气娃娃,”我斜眼睨他,从牙缝里挤出来。
“呃.......”他皱起了眉,开始装,“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娃娃,娃娃今天要不然别回家了,我把你藏在柜子里。”
“变态,”我锤他,“现在我穿什么?万一你爸妈现在回来怎么办?”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不会的,我妈和我爸今天都是晚班,”他从柜子里扯出一条浴巾把我围住,又蹲下身仔细帮我清理下面,擦得很轻,深怕弄痛我。
我突然想到什么,去捏他的脸:“你果然是算计好的。”
狡猾如他才不会这么快承认:“那你不是也骗了我,昨晚都没说今天回来。”
“我那是情趣懂么,情趣。”
他朝我眨眨眼:“我这也是情趣。”
我切了声,他站起来凑近我,坏笑着:“先锻炼你胆子,这样以后我更混蛋的时候,你不会打死我。”
我咬牙切齿:“谁说以后就一定是你的。”
他不高兴了:“我先盖的章,你还想有别人?做梦呢?”
“万一有人技术比你好呢?”我就不信了。
他忽然变了脸,把我抵在墙角,既认真又霸道:“你觉得我会给你这种机会么?”
等衣服干透了,天也快黑了,时逾坚持要送我回家,一来一去耽误时间太久,我坚持让他送到地铁口。
我们漫步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夏夜的暖风熏得人心醉,交握的手心微潮,却像是黏上了胶怎么都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