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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就是个死(1 / 2)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阵七上八下,慢慢回忆起昨晚时逾追问的话,找到了他发疯行为背后的导火索。

我猜大概是知道这些污糟事又掀动了他当年痛苦的记忆,我突然失踪,他苦找无果,换我也会发疯。

只是我不明白时过境迁,我们不过就是合约炮友,既然没有爱了,还解释什么,解释完又能改变什么。

算了,想他干嘛,他就是个混蛋。

他能让我愉悦,也能让我浑身带伤,我要爽,就要活在他的规则设定里,否则就是无尽的惩罚。

但我厌倦了那些道具和花样,受够了像个布偶一样任他摆弄欺压。

这世上好男人多了,我犯不着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欠他一年的殚精竭虑,拿这一年的折磨还了。

现在,我自由了。

回到上海的这一个月,日子过得飞快,我从一开始的两眼茫然到现在的轻车驾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

快节奏的每一天都让我没有时间惴惴不安,只能被推着忙碌起来,经常好像没做什么事一天就过去了,在感叹上海的一天不够用的同时也觉得比以前有了更多的自主权。

曾经这座城市的光鲜让我觉得格格不入,哪怕住在大房子,有保姆司机,可我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不会在这儿停留太久,也不知道未来自己会扎根在何地。

但现在,当我和乔涵跑断了腿终于租到了合眼缘的一室一厅小公寓,能在自己的小窝里吃着闹着,能在会见室隔着冰冷的玻璃见到我的妈妈,听到她的声音,我就不再去纠结这座城市于我的意义,只想过好眼前得来不易的每一天。

我和那家网红公司的老板见面后聊得非常愉快,老板陈冰是个90后潮汕男孩,富二代,父母经营星级酒店还有度假村,一米九的大高个,一身腱子肉,不仅看着有安全感,人还很爽快。

他说这是自己第二次创业,第一次创业失败背债的时候在B站上看到了我的大众占卜视频,当时也不知怎么顺手就点了进来,想看看这种骗人的博主还能怎么忽悠,结果被我的一番话给激励,大受启发,又再度振作起来开始投资网红孵化。

他的女朋友当时跟着他从深圳到上海,毅然决然成为他的第一个孵化对象,现在已经是个拥有五百万粉丝的大V博主,带货能力一流,又美又飒,粉丝黏性十足。

现在他又看好塔罗占卜疗愈这块,希望能做出点成绩。

我们过了遍合同,我的要求就是不露脸,不过分营销带货,陈冰完全赞同也希望把我打造成优质内容型up主,我们聊得很投契,当天就签了合同。

之后我在他的公司接受了为期两周的专业博主培训,包括一些视频录制的话术以及拍摄剪辑的课程。

大学期间我就对这方面特别感兴趣,这次机会难得,学得异常用心。

两周后,我上交了几支视频,不局限于塔罗占卜,也出了类似“姐妹聊天室”,“恋爱诊疗室”这类针对大学生和白领女生事业恋爱中会碰到的一些小纠结,同时借用塔罗抽牌的方式帮姐妹把关怎么甄别渣男,以及怎么处理和同事朋友间的摩擦等。

这几支视频我用了自己的原声,更显得亲切,陈冰和团队的几个小伙伴看了后很满意,开始着手投放到其他平台,一下播放就破了百万,粉丝数蹭蹭往上涨,立马就有广告商寻过来洽谈。

于是我顺利收获了第一桶金,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个曾经只是凭兴趣更新的副业居然开始走上了正轨。

这一个月的忙忙碌碌经常会让我忘了还有时逾这号人。

我想着要是那次一言不合后他也觉得该跟我拜拜了,那就是老天有眼,但如果他还想着来折磨我,恐怕也得满世界找上一阵。

我走之前在利兹留下的一切线索表明我会搬去谢菲尔德,为此我甚至还一咬牙,花了一笔钱在谢菲尔德的郊区租了个半年的单人间,又特意对所有一起打工的朋友有意无意透露自己回国后在杭州发展。

为此我连机票买的都是到杭州的,再蹭着乔涵的小迷你回上海。

我手头的钱就这么点,也只能做到兜这么小的一圈,我想着时逾自己一堆破事缠身,不可能会这么快找到我。

但我还是天真了,这天傍晚剪完视频后,我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丢垃圾。

打开门,就看到了那张天杀的脸,心里那叫一个透心凉。

我扔下垃圾袋就去关门,虽然知道自己力气远不及他,但还是想一试。

他却只是轻松拿手抵住门面就顺势挤进半幅身子,再轻轻往后一拽,我就被惯性带到了他跟前。

他不用摆出一丝表情,光是听到他的呼吸节奏,就已经在向我宣判这一个月的自由畅快走向尾声。

他永远能做到以不变应万变,依旧是金丝边眼镜,暗纹黑西装,黑白条纹衬衫,桃花眼看似含情但无情,一张俊脸无死角,美则美矣,我看着却食之无味。

他带上房门,站在那里冷着脸不说话,仔仔细细环视着这套不到三十平的小公寓,还顺手打开鞋柜检查是否有别人留宿的痕迹。

我打着寒颤一步步往后退,心想这种时候是不是咬舌自尽会比较好。

检视完后,他的眼神触到我,深不见底,像个黑洞,能吸走所有的璀璨星河,更别提一个弱小无助的我。

他开始慢条斯理脱外套,解领带,松袖口,镶着碎钻的伯爵表面一个劲地闪着我的眼睛。

我已经不敢去解读了,因为我相信那是比生气发火以及折磨我还要加倍的恐怖感,哪怕他到现在为止还没说一句话,压迫感就已经先行一步。

我木在原地,暂时选择以静制动,直到他喊了声:“过来。”

就好像在对我下达某种死令,过去之后等待我的大概就是凌迟。

但他不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在利兹被他按在床上随意宰割的小绵羊了。

大不了一起死,打不过我就咬,咬不过我就踹,反正总要面对这一天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想法一出徒增了我的信念感,我看到换衣镜里的自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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