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 瞳孔微微变化,不太想接。 “怎么不接?”daisy大师见她盯着手机发呆,却不接,问了一句。 许航煜跟项睿同时看过去,眼神犀利控诉。 daisy大师愣了一瞬,有点摸不着头脑。 手机一直响,在略显安静的餐厅中尤为刺耳。 一直不接,也不是个事儿。 安心拿着手机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一边滑动接听,一边朝阳台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身后,许航煜和项睿对视一眼,彼此起身,悄悄缀在安心身后。 落地窗玻璃将两人的小动作投射的清清楚楚,安心一抬眼就看见了。 捂着话筒转身,“大师哥,睿哥哥,我只是接个电话……” 两人瞥了眼透明玻璃窗上的影子,心中无奈。 忘了将窗帘拉上,失策! 见两人停住不动,安心转身继续朝阳台走,同时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 “你没回家?”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显然是知道安心此刻不在家里。 安心怔了一瞬,“你回家了?” “嗯,”陆应淮站在玄关门口,换好鞋关上灯,“这么晚,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安心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又是该死的责任感吗? “不用了,”她低声拒绝,“我跟老师和两位师哥在一起,今晚大概率不会回去。” 男人开门的动作顿住,低音染着夜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凉,“你在跟我赌气?” 虽然她从头到尾表现得都很淡定,但他就是有一种近乎神诡的直觉,她在跟他赌气。 至于为什么,又是在赌什么气,他不得而知! 甚至清楚的认识到,如果他去问,大概得不到答案不说,还有可能会让她更生气。 “你想太多了,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怎么会跟你赌气呢。”如果太过负责任也是一种错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早就乱套了。 她心里的疙瘩,是基于她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 是她自己的问题。 如果说她真的在赌气,那也是跟她自己在赌气! 与他无关! 那边静默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而后声音似乎绕着冬日寒冽的风,迎面刮过来,“是我想太多?还是你不愿跟我说清楚。” 他顿了顿,态度多了一种认真和严肃,“安心,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如果你介意苏雅,或者仇凌菲,大可直接跟我说。” 介意? 她不认为这叫介意,她只是…… 目前为止她并不打算终止跟他的婚姻关系,毕竟她找他结婚的初衷,是为了能够让奶奶安心。现在奶奶有了更多醒来的机会,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反而跟陆应淮分开,那她折腾这一出非但没有任何成效,反而奶奶知道了会更担心,不划算。 更何况,与其说她是在介意她们的存在,不如说她是在介意自己的内心。 介意她对陆应淮日渐而生的感情。 那种无法掌控,又无法阻止,似乎只能任由自己泥足深陷的感觉,让她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理。 保持距离,是她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我没有,你想多了。”安心还是那句,甚至为了让他相信自己说的,补充解释了一句,“我们之间本就只是契约婚姻的关系,从一开始彼此就说的很清楚,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干涉你生活的,你也不用在意我的想法,那不重要!” 陆应淮,“……” 他摁了摁过分刺痛的眉心,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疲惫不堪过。 他是个从不知道何为后悔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突兀的生出了一点后悔的情绪。 当初为什么要作死的提那个约法三章。 如今这约法三章,就像观音给孙猴子的紧箍咒,牢牢套在了他的头上。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深吸口气,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不管多晚,我都可以等你。但夫妻同在一个城市,没什么特别大的矛盾却要分居两地,像什么话?” 安心觉得自己如果再坚持,就显得很矫情且不讲道理。 她垂眸想了一会儿,再抬眸时,声音缥缈得仿佛风一吹就能散,“好吧。” 随后她报了自己之前公寓的地址,让陆应淮去那边接。 挂了电话,安心站在阳台没着急回去,思考了一下待会儿应该怎么跟老师他们说要走的话。 五分钟后,她才转身拉开阳台的门,回了客厅。 “老师,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就先走了。”安心伸手拿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包,眼睫低垂不敢看自己两位犀利洞察的师哥。 小弟子一来就要走,daisy稍微觉得有点可惜。 但听她说是有急事,也没强行挽留,只扭头吩咐自己的两个弟子,“你们两个,谁去送一下心心?” “我去。” “我去。” 许航煜和项睿异口同声,随后彼此互不相让的针锋相对。 安心颇有些头疼,“不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