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幸好不是,幸好。”
他的眼里,逐渐弥散出彻底的疯狂;“你知道吗?在我那癫狂的师父,把冰冷的刀锋刺入我的身体,把我以阉人之身送进这深宫之中时,我想的还是你!我想的是如果能再遇到你,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哪怕是你厌恶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四月惊恐地看着掌印,挣扎的双手被他禁锢住,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开。
四月仍在奋力挣扎,通红的双眼擒满了泪水,她咬着牙,心里满是憎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外衣被扔到地上,洁白的里衣被扯开,掌印的手,落在了那绣着白玉兰的心衣上。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四月白皙的脖颈,又落在了她颤抖的锁骨上。然后手指一挑,那薄如蝉翼的心衣便落入了掌印手中。
绝望中的四月没有感受到进一步的轻薄和侮辱,就被一层丝滑轻柔的薄被盖了起来。
掌印俯下身来,迷恋又有些伤感地看着四月,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极致温柔地说道:“幻玉,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燕予夺的人。”
他的嘴角扯起,笑意上扬:“这样,便没人敢,把你带走了!”
四月神情僵硬。
他站了起来,满含深情地注视着四月,袖中滑下一利刃割破了手指,洒出了鲜血滴落在雪白的丝绸薄被上,然后收起利刃,用四月的心衣缠起了受伤的手指,笑着说道:“幻玉,今日,你就睡在这里,因为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四月眼睛睁大,紧紧拽着被子,盯着那笑得有些疯狂的人,心生恶寒。她胸脯起伏,甚至有想吐的冲动。
忍,得忍!
四月对自己说着,等我杀完那该死的七个恶人,你燕予夺!便是第八位!
掌印看着四月脸上难掩的恨意,心里一阵抽痛,他在四月身旁坐了下来,给她掖了掖被子,自顾自地说着:“幻玉,幻玉,你是属于我的幻玉。我们之间的缘分,从儿时就开始了,十二年也斩不断。幻玉,今日是你先接近我的,”掌印笑了,“你忘却了我,却故意接近我,最终导致我认出你来,你说缘分这东西,是不是十分有趣?”
他的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四月散乱的长发,然后将那青石,放在了四月枕边,问道:“还没问幻玉故意接近我所为何事?”
四月情绪濒临崩溃,没有任何想要交谈的意思。
掌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深深地看了四月一眼,走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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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宫中所有人便知道了,掌印有了对食,是一位来自宫外的哑女画师,名叫四月。
承辉宫西阁勤政室内,掌印正批阅奏折,身着大宫女的服饰的四月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身边服侍。
昨日掌印独自去了幻玉阁二楼,再也没下来过。四月也便逐渐冷静下来,她思虑了很久,也做了决定:只要这疯子没有真的伤害到自己,那么自己便当几天他的幻玉,等利用完了他,再伺机下毒,杀了这佞臣,逃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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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辉宫是平常皇帝下朝之后,处理政务的宫殿,如今皇帝却不在,朝中政务,全部落在了掌印手里。
那是因为当朝皇帝长孙育德生性贪玩,喜好嬉戏游乐,不听劝诫,我行我素。继位一年,经常不理朝政,寻着借口便会出宫,经常就是几日不归,非得朝廷重臣们轮番去请,才能将他请回宫来。
前几日,北方来报,边境羌无族叩关来袭。长孙育德大为兴奋,立刻宣布要御驾亲征。朝臣直呼荒唐,只是小小羌无族,北方有十万边防军镇守根本不足为虑,何至于需要大宁皇帝亲征?
可长孙育德不听规劝,在朝堂上大怒,将朝臣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可不愿意错过这一路北进,游山玩水的机会!往返来回,再在北边关山省逗留些时日,估计一个来月都不用回朝处理繁琐得让人头大的政务了!这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朝臣见劝阻不了,都把目光投向了皇帝身边站着的掌印燕予夺。
掌印嘴角扯出一丝浅笑,面向皇帝微微鞠了一躬,说道:“陛下御驾亲征,彰显我大宁之英勇,皇室之威严,实为我等之荣。陛下可放心领军,这朝堂政务,有内阁首辅张大人在,自是不用担心。”
首辅张怀仁垂下了头,一脸铁青。
长孙育德激动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掌印的肩膀,夸道:“还是燕掌印深得我心!”
于是,大宁皇帝便离开了宁安皇城,不知何日才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