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她妩媚地笑了起来,声音也放得软绵绵娇滴滴的:“家里有这么漂亮的新妇,夫郎,你舍得离开啊?”
她俯身,一个个吻落在楚离脸上,又慢慢往下……
楚离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南歌的后颈按了昏睡穴。然后坐起身,轻松扯开了手上的铁链。
替南歌盖好被子,穿好衣服出门,肃云已经等在门外。
“把师嬷嬷和龙云调来,贴身保护她,不得有误。”楚离道。
肃风应道:“他们在充州,赶来需要十天。”
“给他们五天时间。”
“是。”
早上南歌醒来,坐起身,她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哥,我早上想喝豆浆,要是有油条就更好了。”
好半天,没人回答。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精神了。赶紧翻身下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人。果然,家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楚离又走了。
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每次都这样,这次连成亲都顾不上了,就那么忙吗?南歌垂头丧气地坐在客厅中间的聘礼箱子上,端着一盘喜饼大吃大嚼。
这时敲门声响起,大概是邻居送午饭来了,每次楚离出门前都会安排好她的衣食住行,请旁边的邻居每天给她送饭,以防她饿死。她端着喜饼,趿拉着拖鞋,披着外衣去开门。
门口站着几个人,领头的是位身着紫衣的中年妇人,五官明艳,眼尾有一些岁月的痕迹,一双暗紫色眼睛勾魂夺魄。身上穿着暗紫色锦绣襦裙,外披一件紫狐大氅。虽然神情柔和,但眉宇间暗暗藏着一股凌厉的之气。
“姑娘,我可以进去吗?”妇人微笑着开口。
“当然可以,请进。”
这五官,这眼眸,一看就是同楚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绝对是自家婆婆呀。南歌只有楚离一个家人,楚离的亲人就是她的亲人,第一次见到亲人,心里头觉得又温暖又开心。她乐呵呵地拉开门,将一行人迎了进来。
妇人也不客气,径直穿过院子走进客厅,坐在主位上。
南歌忙端了盘喜饼放在桌边,寒暄道:“这是请石阶城最好师傅做的喜饼,非常好吃,您别客气。”说着话,又拎起茶壶笨手笨脚地给客人倒茶。
妇人微笑着拦住她的手:“姑娘不必客气,我不吃茶,我有些事要同姑娘说,姑娘先去把衣服穿好。”
南歌看了看妇人周围的侍卫,觉得自己头一次与婆婆见面,散着头发穿着里衣确实不太雅观,她点点头:“好勒,您稍等。”
她回屋换了身单薄的湛蓝色银丝裙,绾好头发,还涂了薄粉和胭脂,这才开开心心地跑回客厅,冲妇人行了个屈膝礼。
妇人站起身,解开身上的紫狐大氅披在她身上。
刚才她就馋这件华丽又轻薄的大氅,现在居然得偿所愿,有这样婆婆真好。南歌心里美滋滋的,笑得露出了两排小白牙:“阿姨,这件大氅很贵吧,谢谢你。”
“不必在意,你是离儿的女人,总得赏你些体面。”妇人笑得一脸慈祥,“送她上路。”
上路?
南歌还没反应过来,一条绳子从背后伸过来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她想挣扎,双手却被一左一右两人死死按住。
她定定神,手指一勾调动三弦线,数根银丝水似的冒出,直接将周围的几人撞了开。
得到喘息之机,她咬牙切齿地将脖子上绳子一扯,一挥手,银丝直冲妇人而去。
可一个侍卫闪到妇人面前,双手一揉凝出罡气。
银丝才冲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中,接着被罡气裹挟着冲了回来。南歌根本来不及躲避,被罡气直接冲上了天,还没等她落地,脖子就被人掐住,随后整个人被重重地砸向地面。后脑勺着地,鼻子和嘴巴立刻涌出了鲜血。
她想施毒,可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朦胧中,有人走到她身边,抬起手,随后一把剑刺进了她的胸膛。
鲜血在地上蜿蜒流淌,妇人抬脚跨过,对着南歌不断抽搐吐血的南歌笑:“当年南君屹进犯我燕临,离儿的父亲战死。离儿可以娶世上任何一个人女子,唯独不能是杀父仇人之女。孩子,你这张脸和你父亲南君屹真像,让人生厌。”她从南歌身上跨过,下令,“烧了这里。”
门口,几个刚冲进来的人看着妇人,又看看血泊中的南歌,惊疑不定。
“你们是她的护卫?来晚了。”妇人越过几人走了出去。
火光四起,南歌努力撑开眼皮,看着头顶的火舌,拼尽全力,手指抖抖地推开了腰间的小盒子。
一只黑黄相间的小蝴蝶飞了出来,在她眼前使劲扇着翅膀。
南歌轻声道:“小黄……逃……”
小蝴蝶绕着她转了一圈,然后飞走了。
再也没有力气,南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想活吗?”脑海里有人问。
南歌用意识回答:“想……”
她刚成为最幸福的新娘子,她想活,她想长长久久地陪在哥哥身边。
那人笑了:“呵呵,本尊喜欢你的皮囊。”
(离南歌第一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