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渗血的腰腹,欲朝那巨爪挥剑,却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怔怔地看着巨爪中怨灵散开,在京观周围缠绕,欲朝着京观上攀爬,将那正在攀爬的黑点吞噬。
她看着身侧沾染鲜血的叶无漾,看着脚下的清河,满眼不甘,却无可奈何。
要失败了吗?
邪祟要将她们一网打尽了吗?
邪祟……要吞噬上仙吗?
簌簌脚步声响起,灵竹诧异看去,是周海云侧身弯腰捡起清河剑。
“你……”灵竹欲说些什么,周海云并未给她这个机会。
她步伐镇定,越过灵竹,盯着京观中部那一抹小小的黑影,以及京观底部那些肆虐散开的厉鬼,心中不住怒骂。
凭什么,沈公子对你青睐有加?
凭什么,你要高高在上地劝阻我?
凭什么,你要对我施展你那泛滥的同情心?!
凭什么可怜我,用那自以为宽阔的胸襟实则是肆虐羞辱!
以为救我几次我就会感激涕零?以为说要给我个机会我便要无私回报?
我不许你可怜我!不许怜悯我!
简萤,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天真、虚伪的人?
我真是讨厌你啊。
她想着,紧握清河,惊异地发现这便是名剑清河,更为惊异地发现清河并未排斥她。
世间常言,平殃清河,神剑成双,仅会听命心思中正无私之人,周海云自知可算不得正直。
她无暇思虑其他,挥剑朝着京观奔去。
我可没想救你,不过是不想欠你人情罢了。
你救我两次,我替你挡住万千恶鬼,也算扯平。
肆虐的厉鬼在耳畔惨叫,周海云站在京观前,忍不住瞥了眼身后那不忍直视的具具残躯,又迅速将眼别开。
她不住挥剑,斩灭一个个奔涌而来的邪祟。
手臂似乎受了伤,她皱眉不暇理会,继续挥出宝剑,黄杉飘扬,似是穿透无尽黑夜的光芒,手中剑挽出道道剑花。
她抬头,看着头顶越来越小的身影,秀眉紧蹙,嘴角却勾了勾,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你可别死了,沈公子这事还不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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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萤不住攀爬,凸出的尖锐断骨不断划破她的手掌,左侧腰腹也不知何时被划出伤痕,鲜血倾撒,在京观上形成一道血路。
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握紧一块头骨,低头望去。
百丈之下,阴沉昏暗的地面,一道明黄身影依旧矗立,她身上鲜血点点,却似是感觉不到疼痛,手中黑剑自滔天黑雾中闪烁着耀眼红光。
“平殃清河只听命于天选之人,你拿得了,灵竹也拿得了,这就算了,怎么连周海云都拿得了?!”煤球疑惑道。
简萤看着脚下小小身躯,嘴角勾了勾,欣慰非常:“谁说她不是?知错能改,浪子回头,怎么不算天选之人?”
她眼睛已缭乱,手指不知何时触摸到不同触感,不是尖锐参差的森森白骨,而是平坦的一片平地。
简萤回神,已是攀爬至顶端。
她双手扶住顶端平地,脚踩白骨借力支撑起身,来到了京观最顶端。
一缕莹白残魄中央包裹着一颗紫红魔丹,荧光缕缕飘摇,似是在伸出双手轻轻安抚那魔丹;而魔丹周身的绛紫魔气,似是屏障,护住残魄。
罪孽与圣洁,仙道与魔道,纠缠千年,难舍难分。
她伸出手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