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萤听得门外嘈杂,声音还很是耳熟,秉持着礼貌吃瓜的坏心眼精神,她悄声示意叶无漾也别说话,二人先安静吃会瓜。
声音越听越耳熟,最后她确定了,好家伙,怎么又是顾冉和灵竹。
不得不说,顾冉作为玛丽苏文的恶毒女配真的很称职,各种强行降智卖蠢,就非得在各种事情上挑女主毛病。
简萤都怀疑她是不是也有个系统,叫不作死就会死系统。
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敬业。
顾冉高声嚷嚷着什么,拉开门前因隔音效果还不错,有些听不太清,不过类似“这穷酸样还敢和我们一家酒楼”、“不知道钱哪来的”“你吃得起吗?”这种的刻薄话语依旧钻入耳中,听得一阵头疼。
按理来说,这是男主或者男配英雄救美的时候,并且还会开启一段美好佳话,她耐心等了一会也没听见有人上前阻止,听着顾冉越说越过分,各种羞辱的词都冒出来了,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靠什么男人,还得是女孩子。
她毫不避讳地拉开了包厢门,与面前的灵竹对视,顾冉背对着她,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包厢门已打开,此时依旧喋喋不休。
顾冉依旧沾沾自喜,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灵竹,得意道:“这次可没有那师祖小徒弟来救你了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后面一句礼貌不失尴尬的话语:“……你好,有的。”
顾冉:???
简萤: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就是女主光环,啥时候都能被人拯救。
顾冉在灵竹面前下不来台阶,见到简萤后那表情真是日了狗了,心中暗骂一句便要离开。
简萤蹙起眉,见方才还颐指气使的顾冉瞬间蔫了,冷哼一声便想离开,忍不住叫住:“等等,你随我过来。”
顾冉不悦,口中不断嘟囔着“你居然敢支使我”,然而身体很诚实,不情不愿但老老实实跟着简萤走到二楼末端一间包间。
简萤专门挑了个周围没人的包间,转身示意顾冉进来,她关上门,看着顾冉,对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简萤严肃:“你为什么一直找灵竹麻烦?”
顾冉轻嗤一声:“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简萤认真道:“需要。”
顾冉翻了个白眼:“就讨厌她一副清高的样子,讨厌她没爹没娘还有一大堆男人爱她,讨厌……”
“所以有没有男人爱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面色不自然起来:“……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是与我无关,但我依旧想告诉你,顾冉。”简萤走近两步,“若是你妄图通过欺辱她,来获得满足感,从家境上打压她,来一遍遍告诉自己,你不比她差,以此来获得在男人堆中的自信,那你大错特错。”
“我这么说不全是为了灵竹,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你,我真的不理解你们这种,为了男人便打压同性的姑娘。”
“我问你,若是一名男子因你家境更好而心悦你,以后他会不会心悦一个家境好于你的姑娘?”
“你打压灵竹,但你也不得不承认,灵竹确实优秀,她的家境或许是她唯一的缺点,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在自卑。”
顾冉蹙眉:“我没有……”
“你有。你知你的相貌、修为、资质、人际均不如她,便只得拿出唯一能够压过她的一点,家境,来肆意羞辱。”
“可是你看,她有这么多比你优秀的品质,却并没有拿来羞辱你。”
她软了语气:“顾冉,你也知每个人都会有其闪光点,即使是最贫苦的乞丐,也会有比你优秀的地方,既然如此,为何要选择嫉妒、打压,为何不能发现闪光点、互相欣赏美呢?”
她说:“你说,没有理由便讨厌她,排挤她,仗着家世打压她,那若是有一位家世更甚于你的呢?若是那人以此为由欺辱你呢?”
“你若还要如此,遇到这样的人也只是时间问题,你想想你是如何对待灵竹的,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如何感想?”
简萤深深看了看顾冉,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转身便离开。
听得进去最好,听不进去,她已言至于此,以后顾冉再如何作妖,她也不会再管了。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女生,或者说,她讨厌的是这种女生背后的成因。
雌竞背后,是父权的有意引导,她讨厌造成这一切的父权社会。
简萤出了包厢门,见灵竹不见踪影,周围并未有人注意到方才的吵闹,便放宽了心,但愿这件小插曲没有给灵竹和顾冉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是不在意名声,但大雍界虽说是修真大陆,民风开放许多,但总体上依旧属于是封建社会,对女子的流言蜚语可谓是杀人的暗箭,她并不希望有人恶意揣测、造谣二人。
“你倒是好心。”煤球没好气,“我真不理解你和这些配角费什么口舌。”
“配角便不值得费口舌?”简萤止住脚步,拎起腰间的纸片猫认真,“你知她们是配角是因你已经看过了剧情,可若是这个世界不止一本书呢,若是顾冉是《穿书之我是恶毒女配》这类主角但你不知呢?我举这个例子可能不太恰当,但是煤球,你不能因为主角或配角之分便区别对待,对我来说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主角又如何,你看书里和我有关系?我压根就没在书里。”
她继续:“更何况,顾冉现在还并没有做什么,若是我能拉她一把,她就此悔过呢?人性是多样的,她刁难灵竹,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煤球沉默半天,从鼻孔中“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她。
简萤找了找方位,方才为了找个没人的地,走得有些偏了。
二楼长廊上空无一人,她便循着记忆往回走,背后却传来温润男声:“是……简姑娘?”
她回头,背后一名矜贵男子,身量颀长,身着华贵黑裘,腰间垂着上好古玉,微卷墨发微微扎起,留下几缕垂至胸前,手指细长,白玉戒尤为扎眼。
浑身写满了有钱。
男子面容俊俏的过分,一双黑瞳正含笑看着她。
“……沈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