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萤了然,非常懂王地点点头,微不可查后退,打算给足这姑娘发挥的空间——
然后她被沈慈攥住了手腕。
简萤欲哭无泪:……求你,别,那姑娘的眼神已经要刀我八百遍了。
“……沈公子?”周海云拿着手帕,柔弱的素手扑了个空,尴尬停在半空,错愕看着刻意躲开她的沈慈,双眸最终停留在他攥住简萤的手腕上。
这小眼神,看得简萤一个哆嗦。
沈慈未理会周海云,他目光凝在简萤身上,语气甚至夹杂了丝委屈:“为何要走?”
简萤挠头:“啊?”
她咋老觉得,这话说得她活像个始乱终弃的大渣男,处处沾花惹草,最终被还不是选择原谅她的沈慈捉奸在床。
她甩甩脑袋,太怪了,将这个离大谱的诡异想法踢出脑海:“那什么,人家给你搽脸呢……”
“所以?”沈慈皱眉,看起来心情不咋好。
简萤这就奇了怪了,有美女姐姐上赶着献殷勤,不接受不是人,要换她她不得牛逼上天,恨不得吹得全世界都知道有个美女姐姐对她示好,咋沈慈还一脸不情不愿的?
她暗暗思索良久,随即坚定地得出结论。
“我知道了!”简萤自信开口。
“啥?你知道啥了?”全程闭麦默默吃瓜的煤球炸出来问道。
简萤露出懂王的表情:“沈慈定是不喜女子。”
她怜惜地看了看一脸幽怨的沈慈,那么一切解释就都合理了起来。
怪不得,沈慈作为大雍界的首富,洁身自好多年,还年轻貌美品行端正,到现在居然没有任何花边新闻;
怪不得,各种亲密举动他做得那都是无比自然,她老觉着这报恩也不该是这么个报法;
怪不得,他一直对她多加照顾,一口一个小萤,还大晚上主动送她回家。
原来是把她当好姐妹了!
煤球:“啊???”
它沉默半天开口:“其实我觉着吧……”
“煤球!不要再说了!”简萤正义凛然,“每种性向都值得尊重!以后休要再提!”
煤球:“啊??”
它瞧着它的弱智宿主一脸怜爱地伸出爪子,企图朝着沈慈毛茸茸的墨发上狠狠一揉,又因为身高差距胳膊伸得有些子费劲。
又看见沈慈愣了愣,嘴角勾起个笑来,十分配合地微微低下了头,正好够简萤轻松撸到。
接着简萤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仗义道:“别怕,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沈慈笑得愈发灿烂了。
纸片煤球揉揉平面眼睛,不对劲,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怜爱之心爆棚的简萤老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她疑惑回头瞧了瞧,见是方才那姑娘一脸幽怨地瞪着她。
啊这,她倒是忘了这还有个人。
简萤极其仗义地看了看沈慈,确实,这吃人的礼教,断袖之癖定是会被当作异类,被愚民的唾沫淹死的!
既然沈慈自己不好出手,那她作为好姐妹,理应由她来!
简萤视死如归:“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所遇并非正缘是再正常不过的,我见姑娘年轻貌美,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你!”周海云眼见自己的心事被说了出来,心中虽知结果,却仍还抱一丝期待看向沈慈,却见他双目柔情似水,良久凝望着那不知好歹的姑娘。
她心里猛地一沉,不自觉红了眼眶,她咬着唇,愤恨地瞪着那姑娘。
这丫头,不过是模样俊俏些罢了,各大氏族适龄少女的画像及名号她早已看过听过,断无这号人,定是个妄想凭借自己年轻貌美一步登天的蠢丫头!
毫无背景、空有一副外貌,居然还拿出一副劝说的姿态,高高在上劝导她?
什么叫所遇非正缘?她怎么就知道沈公子不是她的正缘?
什么叫别一棵树上吊死,还非要当着沈公子的面说,倒显得她像是那见异思迁之辈!
这般想着,她压下心头怒火,柔声道:“姑娘这般看法,想必对沾花惹草之事也是甚为熟络。”
简萤赞同:“那确实。”
这一路来,她招惹的姑娘也不算少,可把她骄傲坏了。
周海云便噎住了。
简萤瞧着她的小脸一会红一会子又白,精彩极了,心想必定是这姑娘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毕竟放弃自己恋慕之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容易事。
听劝就是好的。
她欣慰点头,却见周海云恼怒地瞪着她,这小眼神比起方才来说更为怨毒了。
简萤:???
这就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她默不作声呼唤煤球寻求场外援助:“你说,这姑娘究竟是被我感动了由爱生恨呢,还是并不认同我的观点怒而黑化呢?”
煤球沉默半晌犹豫开口:“你有没有考虑过第三种可能?”
简萤:“啥?”
煤球:“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沈慈是直的,你从一开始就跑偏了呢?”
简萤诧异:“什么?居然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煤球咆哮:“你让我不要再说!你说我休要再提!!你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简萤嘿嘿一笑,她心虚地瞥了瞥被她误以为是姐妹的沈慈,咽了口唾沫。
“怎么了?”沈慈关切问道,自她方才瞎叨叨一通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极好。
“啊哈哈,没啥。”简萤心虚道,她觉得此情此景很是尴尬,尤其是沈慈毒唯周海云投来的视线,满脸写着我推独美你少来沾边。
简萤滑跪,行,离你推远点,她微不可查继续往旁边挪了挪。
沈慈笑意冷了几分,欲说些什么,却见周遭发生了些变化。
一阵阴冷的夜风吹过,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有嗅觉灵敏者很快意识到,这风似是夹杂了血气的。
简萤朝着天空望去,见是穹顶竟是凭空出现一道裂缝,裂缝自无尽天际撕裂开,如墨的夜空生生亮出一缕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