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兄弟们合伙开了公司,卖一些粮食、布匹什么的。仗着外地的朋友,有的卖到了红党的地盘,有的卖到了国军的地盘,还不是违禁品,又不得罪日本人。我只赚自己的钱,享受着生活,让身边的人都保着身家性命,那就万事大吉。” “你啊,就是改不了贪财的毛病。须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三家都不得罪,那就是三家全都得罪,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陈江流状若无奈的摇头,转头看着另外两人。 方远途哈哈笑:“探长,事到如今哪有我们这种小人物说话的份?老王说的对,还是赚钱最重要,以后出什么事儿也好应对。要不然我们还能干什么?” “是啊,探长。别说红党、军统、日本人,就是咱们辖区内的那些洋人,还有大大小小的老板,咱们就能得罪的起?要不是探长您给兄弟们撑腰,这拿枪的巡捕也是兢兢战战呐。还是王言说的对,老老实实的赚钱,享受生活的好,至少能多过几年安生日子,能多享受享受。” 出来混,就没有说真话的。这俩人摸不清老东西是什么意思,所以鹦鹉学舌,邯郸学步,王言怎么说他们就怎么说,安全、保险。 “那就不单是阿言要小心了,你们三个都要小心。”陈江流哈哈笑:“行了,你们都是大忙人,每天那么多事,都去忙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耽误你们了。” 又是拍了两句马屁之后,三人一起出了门,张贤散了烟,自己点上一支,挠了挠头:“老王,老方,你们说探长是什么意思呢?” 方远途哼了一声:“老张啊,这个时候装傻充愣就没意思了,你说是不是啊,老王?” “我说你说的对。”王言笑呵呵的点着烟,撇了二人一眼,大步离开。 看着王言离开的背影,方远途眯着眼起了眼睛:“老张,你说谁能当上探长?” “王言!”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他拜的老头子是通字辈的林鸿远,跟咱们探长一个辈分,还有情面。你也是青帮的,可你拜的老头子是悟字辈,你平常叫一叫老王也就算了,还真当他是老好人?他比咱们俩加起来都有钱,人家还会说洋人的鸟语,跟法国人走的近,你拿什么争?背地里使阴招?你确定你能玩得过他?你以为笑面虎是白叫的?老方,不是兄弟不支持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我不像你们两个,背靠青帮这颗大树,还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在,我是一步一脚印,辛辛苦苦熬上来的。话我先说给你听,谁当上探长,我跟谁,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话,张贤也快步走开,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了什么误会。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站王言。 “杜镛跟张小林也差着一个辈分,不还是压的张小林抬不了头。”方远途一声嗤笑。 但他承认张贤说的对,很多事都是明面上的,他都清楚。王言有个公司,叫永华实业。虽然名为实业,但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就只有几个老大的仓库。如同王言所说,干的就是从国外进口商品,向内地倒卖的活计。至于倒卖的东西,拿脚想也该知道,不是只有粮食、布匹,毕竟只有卖不让卖的东西才赚钱么。而且据他所知,巡捕房中有洋人是王言的合作伙伴,陈江流那个老东西肯定也有分红。 这么大的能耐,能安心的在队长的位置干这么多年,他觉着王言是傻逼。要换成他,早都研究着干掉陈江流自己上位了。 正如张贤说的那样,他有些弄险的想法。一旦当上了华捕探长,那么他立刻就会飞黄腾达,跟现在是截然不同的,但他又没有下定决心。成了飞黄腾达,输了可就是死。 倒是张贤,一个没有依仗的人,靠着自己坐上了队长的位子,能是简单的么?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因为张贤根本不可能上位,就算上去了,也只会是一个摆设,只能指挥三队的人马。因为没有与之匹配的力量,是坐不稳位置的。华捕的作用,就是帮助法国人管理好地盘,收好税,让洋大人在这呆的舒服,利益得到保证。而三教九流扎堆的法租界,没有关系,那就没有脸面,就做不好事。 所以张贤是真的没机会,就算他跟王言都死了,也轮不到张贤上位,更多的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再调一个过来。 方远途叼着烟,回到了他的办公室,表情时而阴狠,时而无奈,因为王言这狗日的没儿没女…… 其实王言没有热心上位,而是一心搞钱。在淞沪会战开始之前,两党斗法的时候,他就行钱问路打通了从上海到内地的运输线,拉拢着法国人,美国人,以及青帮的一些人倒卖物资。当然是卖给光头的多,但卖给红党的更关键,用从光头那里赚回来的钱抹平贴布红党的一部分,并最终实现盈利分红,所有人都赚钱。要不然他怎么有钱买房子,租房子,还有好几台车呢,好些上海滩出名的商人都没他有富有…… 作为巡捕房后勤长官的艾格·奥尔森最近很不开心,因为该死的日本人占领了上海,军舰封锁了上海周边海域,一切往来货物都要接受检查。虽然他是法国人,他的家族在法国也很有能量,可以让该死的人本人放行,但是进来周期变长了。而且因为现在中日开战,所有的物资价格全部上涨,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可都是他的血汗钱,该死的日本人。 他一手拿着雪茄,一手摇晃着红酒杯喝光了杯中的酒,丝毫没有贵族的优雅气质,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该死的日本人,王,你知道吗,他们竟然扣了咱们的药品,他们是在挑衅伟大的法兰西。” “冷静一点儿,艾格,我的朋友,你要明白,如果你们伟大的法兰西真的那么强势,就不是你在这里抽着雪茄喝着闷酒,而是开着战舰过来炮轰日本岛。” “好吧,或许还会睡了那个该死的天皇的媳妇也说不定。”艾格被自己并不好笑的笑话逗笑了,他哈哈哈笑了好一阵才尴尬的看着对面翘着二郎腿的王言:“王,我的朋友,你的主意是最多的,对于我们现在的情况,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艾格,你是一个有智慧的法兰西贵族。你不会看不出日本人是在试探你们吧?我相信,他们不光扣留了咱们的货,更扣留了公董局那帮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