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声的笑着,目光转了一圈,就对上了坐在那里笑呵呵的王言的目光,见她看过去,还给她扬了扬头。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搭理王言。
正好看到了汪小姐的目光,阿宝笑道“还是王老板看的明白,你不是还跟我说呢么,王老板昨天就跟你讲了。所以啊,你要稳重一些,多动动脑的呀。”
“汪小姐灵醒着呢,就是不愿意费力多想。”王言笑着说。
“我当你们是夸我了。”汪小姐翻了个白眼。
“哦呦,当然是夸你了啊。”玲子走了过来,揽着汪小姐说道,“你马上要当科长了呀,那脑子不灵醒能当的上嘛?”
“宝总讲的?”汪小姐一副高兴又要压抑着不能让人看出来的样子,摆着手说道,“早呢,还早呢。不过等我真当上了科长,我请大家吃饭啊。”
一帮人热热闹闹的,坐下吃起了饭。虽然各种瞪眼没好气,但汪小姐还是坐到了王言身边。
“王老板今天怎么没去至真园啊?”
“玲子之前还问我呢,我讲雨露均沾嘛,这里都是老朋友,总不好照顾不到的,要不然这个老小子又要讲我没良心,又要把以前给我干的那点儿活翻出来,从头到尾的念叨一遍。”
葛老师老大的不乐意“那我讲的不是事实啊?就是你发家太快,要不然还在我那小屋里住着,天天烤羊肉串呢。”
“三年了,就算我没有祖宗传下来的配方,怎么也够钱开家饭店了吧?”
阿宝点着头“这点说的对,我一直认为王老板的手艺不去开饭店做大厨,是餐饮界的损失。”
一群人如此说说笑笑的吃饭喝酒,半途,玲子拉着菱红去到了菱红的店里,拿了先前没看上的菱红口中价值两千六百块的‘日本精品’实际花了二百多的珍珠耳环,又找了阿宝出去,报了个两万六的价格将珍珠耳环给了阿宝,让他送给汪小姐。
几人的出来进去,王言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他只当不知道。说实在话,汪小姐当不了官,因为他的性格不稳重,太冒失,把握不好分寸。就算坐上了服装科长的位置,用不上几个月也大概率会被安排个闲职。
就算王言打招呼也是一样,因为27号的单位性质不一样,其中实权科长的份量又不一样。如果一般的单位,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科长,那倒是不打紧。但现在毕竟是要讲开放、搞经济的,关系户可以理解,没能耐的关系户是一定不行的。耽误了事儿,上上下下都受牵连。
再者,汪小姐没变故,他老王怎么送温暖?
虽然现在汪小姐对阿宝明显的没感觉,阿宝送的东西,也未必当宝一样。但另一方面来讲,汪小姐的毛病也不是只有这一点,想要找总能找出来一些。不想让汪小姐好,梅萍也还是会举报。所以总体来看,或许细节可能会不一样,但大体的结果应该还是没什么影响的……
热闹有时尽,一顿饭吃完,汪小姐拿着小包说出了告辞。
“不用送啊,我自己打车就回去了呀。”
阿宝还是起身“我也要回去,我送你吧。”
王言笑呵呵的对着汪小姐摆手,后者哼了一声,傲娇的转头离开……
出租车的后排,阿宝转头笑问“跟王老板闹矛盾了?”
“没有。”
“那你们俩以前不是挺好的?黄河路上都说你抛弃了我,又跟王老板好上了。”
“你不是也说黄河路的话不能信吗?”汪小姐不高兴的说了一句,又转而问道,“你三十五了吧?钱也赚了不少,怎么都不着急讨老婆的?”
“我嘛有什么着急的?一个人多好,多自在呀?你看陶陶,还不是每天都不想回去见芳妹?”阿宝说的很轻松,“倒是你啊,真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汪小姐却不接招,继续追问“那玲子姐呢?她可是都三十八了。”
阿宝小小沉默了一下,笑道“她嘛肯定有她自己打算的呀,我们俩就是合伙开饭店的合作关系,你不要想多了呀。”
看着阿宝的样子,汪小姐抱起了膀,不去看阿宝,转而看着窗外。
阿宝也看着窗外,他在悲伤……
沉默了好一会儿,阿宝从兜里掏出了盒子“喏,给你的,开心开心。”
“什么?我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收了东西也是要上交的,以前你送我东西,有喜欢的我都要花钱买下来,都要穷死了。”
“菱红店里的东西能有多贵?这次范总的事儿,你又帮着忙里忙外,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东西还是玲子给你挑的,我哪里懂得这些。玲子讲说女孩子嘛,就是要漂漂亮亮的。你收下戴几天,喜欢就留下,不喜欢交上去就好了呀,没事的。”
汪小姐打开了盒子,看着里面的一对珍珠耳环,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收下了。不过宝总,以后你就别送我东西了,大家都是朋友嘛,你好我也好,没必要的呀。”
“以后我跟王老板学习,给你们服装科送锦旗。”
“快算了吧。还说呢,都怪他,现在我师父办公室里的锦旗都放下不了。其他几个科也是有样学样,做一单业务,老板就要送一个锦旗过来,哦呦~””汪小姐一脸的嫌弃。
阿宝哈哈笑“你知道爷叔怎么说的?”
“怎么说?”
“爷叔说王老板是真正的人情练达,他要是进了政府,一准儿能当大官。”
汪小姐撇了撇嘴“送礼送的那么明白,收礼肯定也能收的明白。他要真当了官,早晚也得进去。”
如此说完,却是自己笑了起来,好像是想到了王老板锒铛入狱的场面。
阿宝也笑起来,不过他的笑容多少还是有些附和的,因为他同汪小姐之间已经渐行渐远了,他又想起了记忆中的雪芝,不免又悲伤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雪芝,已经成了香港的蓓蒂,更不知道蓓蒂正大汗淋漓,浑身无力,面颊绯红的躺在王言的怀中。
“哎?”
王言正在抽着烟,听见蓓蒂的招呼,他问道“怎么了?”
蓓蒂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想要个孩子。你三十三,我也三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