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英才从第一句开口呵斥了关浩学一声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而许安诺也安静地听着他说话,没有打断。 一开始许安诺还有些惊讶他话怎么这么多。 后来才反应过来,可能关浩学只是在用这种方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而伍英才和傅承安显然都很了解他,所以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一行人回关浩学办公室的路上要路过训练场,见训练场那边没有在训练,反倒闹哄哄的,关浩学下意识的站住了脚。 他一皱眉,方才絮絮叨叨的模样便没了,威严和冷肃爬上了脸,开口喊了一句:“你们不训练,闹哄哄的在干什么?” 许安诺这才明白,关浩学在手底下的兵面前,也是很认真,很有威严的。 哪怕他的肚子依旧挺着,可身上的气势却半点都不差。 有战士跑过来敬了个礼,说:“领导,刚刚训练的时候,有个新兵不小心受了重伤,我们不敢胡乱移动,已经让人去喊军医过来了。” 关浩学吃了一惊:“受了重伤?什么重伤?” 训练的时候是会有危险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轻伤,养一养就能好,很少有在训练场重伤的时候。 “大出血。好像是割到大血管了,战友们帮着按压伤口减缓出血量,不知道军医过来还要多久。” 关浩学下意识地看向许安诺:“小许,大出血你能成吗?” “走,过去看看。”许安诺当即道。 于是,一行人跑步朝着人堆而去。 还没到呢,关浩学就大吼着让众人让开。 这个时候军人的纪律性和服从命令的天性瞬间就展现出来了。 刚刚还围成一团的众人听到口哨和喊声立刻便纷纷起身退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最里面,几人一眼就看到了最里头躺着的人。 一个人跪在他的身旁用手按着颈部出血的伤口,而受伤的人已经陷入了休克,脸色惨白,他的身边也汇聚着一小滩血液。 许安诺见状面色沉了一下,赶忙上前蹲下身子。 她从身上取出针包,手一抖就将针包给铺平了,又上手扒伤者的衣服。 “你哪儿来的?在这儿添什么乱?”按住伤口的人本就焦头烂额,手酸到炸却不敢放松分毫,看到许安诺出现,顿时没好气的说。 许安诺不管他,依旧忙活着手上的动作。 “她是医生,你配合她救治就行,别多嘴。”关浩学沉声道。 按压伤口的人并不认识关浩学,可是他认得关浩学肩上的肩章,见是军区最大级别的大佬,他顿时闭了嘴。 虽然目光依旧担忧,却不敢再说一个字。 许安诺扯开伤者胸口处的衣服之后,就立刻取了银针开始扎穴。 她的速度很快,不过短短时间便扎了许多的针。 “手可以放开了。”许安诺轻舒口气,见按压伤口的人依旧紧绷,便道。 “伤着血管了,这会儿放开,血会喷涌,要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失血过多而死的!”那人咬牙切齿地说。 许安诺道:“已经止住了,你可以放开了。” 那人根本不相信许安诺的话。 只是在身上、头顶和颈侧扎了几根针就能止血了? 那不是胡扯么! 他甚至担心许安诺扎针把人给扎死了。 可许安诺是领导带来的人,他不敢说话。 关浩学一直关注着伤者的情况。 许安诺施针之前,他还能看到按压的手下方缓缓渗出鲜血,此时却已经看不到了。 现在脖子上的鲜血,都是之前流出来的。 “你松开。”关浩学当即发话。 “领导,这……” “松开!”关浩学沉声开口。 他也没见识过许安诺的医术,但他相信自己眼睛观察到的,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人只能不忍地别开头不去看,松开了手。 因为按压太久,他松开的时候手都控制不住的在发颤。 预料中被鲜血喷溅到的温热感并没有传来,那人赶忙扭头去看,就见许安诺正扯了伤者的背心在小心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把伤口露出来。 看着狰狞的划痕,许安诺皱了皱眉。 这样的伤竟然会出现在训练场上,也是奇了怪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将药粉细细地洒在上面。 “这是什么?”关浩学站在她身后好奇地问。 “止血和加快伤口愈合的。”许安诺应了一声之后。 等了大概两分钟左右,便将脖颈上的针给取掉,又扯了一块布将他的脖子给包好。 “好了,暂时没问题了。现在可以把他抬过去卫生室缝合伤口了,路上行动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有太大的颠簸,不要碰到他的伤口。” 说话的时候,许安诺又将他身上和头上的针都给取了。 伤口没再渗血出来,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中医的神奇之处么……”关浩学呢喃着开口。 作为没少受伤的铁血军人,关浩学最清楚受伤之后止血有多难,尤其是伤在要害和敏感部位造成大出血的时候,那是一个赶不及就会要命的事儿。 而许安诺用银针刺穴止血,前后都没有超过十分钟! “先把他送去缝合吧,伤口有点深,必须得缝合才行。” 关浩学闻言当即下令让人将伤兵抬着去卫生室,一路必须小心谨慎。 同时,他也命人调查今日出事的具体缘由和内情。 毕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