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青县很小,葛兰花只是换了个名字重新生活,但只要不是跟她很相熟的人,普通见过一面的那种,是不会有多深的印象的。 人的记忆,总是有限的,对于不属于自己生活圈的人,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再一个,不在葛兰花生活圈子的人,也不会知道葛兰花已经改名了。 所以只要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双方没有交集,葛兰花完全能够在夹缝差当中好好生活。 可是许安诺刚刚戳穿了葛兰花的身份,却能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毕竟葛兰花当时还脑子不清楚地反驳许安诺,说她是李梅,不是葛兰花。 这就等于她把自己的双重身份都给暴露了出来。 如果有在场的人正巧去单位办事碰到现如今的‘李梅’,肯定就会想起来今天在拉扯的‘葛兰花’。 再加上林子默之前发现葛兰花后给她带去的恐慌感,葛兰花确实很可能发疯,剑走偏锋,对许安诺不利。 许安诺闻言冷笑一声:“她来正好,把她抓个现行,什么证据都有了。” “可惜,她没那本事亲自对我下手。” 说到这里,许安诺还有些遗憾。 不过很快,她就又笑了,道:“不过确实还是要小心些,夜郎自大可是会吃亏的,我可不想吃亏。” 傅承安见她并没有因为自身变得强大就轻视对手,心下也是欢喜。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有时时刻刻保持小心警惕,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去供销社买了不少的东西。 因为提前就考虑好了要买什么,是有目的性的,所以倒也没有出现到了地方不知道买什么的情况。 许安诺把要买的东西买好之后,就推着傅承安回了家,然后独自一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诊所。 青县除了正规的大医院之外,总共就两家诊所,一家是公有的,一家是私人的。 私人的诊所是去年刚开的,刚开始几乎没什么人来。 不过诊所有个老中医坐诊,看病很有一套,渐渐的就积攒了人气,来的人就比较多了。 许安诺过去的时候,老中医正好在给人看病。 她也没去打扰,拿着自己开好的单子去找店里的工作人员抓药。 “你好,能不能按照这个方子给我抓十五天的药?”许安诺客气的开口。 正在整理药材的是个小伙子,看年纪应该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估计是个学徒工。 他闻言接过药方看了一遍。 旋即微微点头:“可以的,这些药材我们店里都有。” “确定要十五天的药对吧?确定的话我就给你抓。” “确定的,辛苦了。”许安诺笑了笑。 在对方抓药的时候,许安诺在店里转了转。 店里的布置比较简单,除了装满药的药柜之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整个店内充满着药香味。 许安诺转了一圈,就跑到了老中医的边上看他给人看病。 老中医确实是有本事的,给人看病看得很准,说得也头头是道。 许安诺在一旁听得很认真。 在老中医要给那人开药的时候,忽然有一堆人从外头涌进来,就开始叫嚣。 “就是他对不对?就是他害的咱们闺女对不对?”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目光环视一圈,指着老中医就呵斥着问。 一旁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蓬头垢面的,面上红肿,露出来的手背都是青紫的,显然身上有很多伤,被打得不轻。 许安诺一看就皱了眉。 这女人这明显是被家暴了。 女人拉着男人的手极力恳求道:“大刚,咱们回去吧,回家去,别在这儿闹了。” “马医生是给小花看过病,但是小花她摔跤跟马医生没关系啊,你别这样。” “要不是他开的药有问题,小花怎么可能会摔倒?”男人大喝着。 他用力一把将拉着他的女人给甩开。 巨大的力道甩得女人站立不稳,直接惊呼着朝旁边倒去。 许安诺见状皱了皱眉,快步上前将女人给拉住,避免了她摔倒在地的命运。 女人惊魂未定,见是个漂亮姑娘拉住了她,赶忙道谢。 “多谢小同志,真是太感谢了,刚刚要不是你及时拉住我,我就摔了。”女人一脸感激地说。 “不客气。”许安诺随口应了一声,皱着眉。 只见那肥头大耳的男人此时已经抓住了老中医,正冲着老中医怒吼。 老中医吓得够呛,拉着男人的手臂急声道:“这位同志你冷静些,别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打人是犯法的,是会被公安抓起来的,你千万别冲动,别想不开啊!” “不打你也行,赔钱!”男人怒吼。 “赔钱?我为什么要赔钱?你总得告诉我,我哪儿犯着你了吧?”老中医无奈地说。 “就昨天,我闺女来找你看病,喝了你给开的药,转头她就摔了一跤,脸都摔烂了!” “你开的药肯定有问题,就是因为喝了你的药她才摔的,你必须赔钱,赔我们医药费。”男人怒吼。 老中医闻言人都蒙了,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显然对男人这摆明了强词夺理的讹诈言辞,老中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的药吃坏了我闺女,赔钱不是正常的吗?”男人又怒喝着。 老中医明明怕得要命,却抖着嗓子咬牙道:“你这话不对!” “你闺女是自己摔的跤,跟我开的药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