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根发能够理智的看待许安诺怨恨许志国这事儿。 也能够接受许安诺想要报复许志国这事儿。 可许志国纵然有千万般不是,到底是他儿子,许根发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自己疼爱着长大的,不是亲生,胜是亲生的孙女,眼下却要和他的亲生儿子反目成仇,站在对立面拼个你死我活,许根发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许安诺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她转移话题道:“爷爷,咱不提他,我去给您端点水来洗把脸,一会儿该吃饭了。” “哎,好。”许根发应了。 许安诺转身离开房间去厨房打水去了。 而留在房间里的傅承安却忽然开口问许根发。 “爷爷,当年岳母坠崖之后,你们真的没有找到人吗?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剩下?” 许根发抬眸看向傅承安,紧皱着眉:“你不相信我说的?” 被怀疑的他有些激动,面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那些要害人的龌龊念头我都承认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年我们在山崖之下是真的没有找到安诺她妈。” “当时我们确实发现了血迹,也确实顺着血迹找了一段,可后来就没找到踪迹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傅承安看着他的激动,面色依旧平静。 “爷爷您别激动,我就是问问。”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沉稳有度,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道,也让许根发渐渐的平静下来。 只是因为傅承安先前的问题,许根发感觉被怀疑了,心中不悦,连带着看傅承安都不顺眼了,垂着眼皮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傅承安见状也不在意,只是开口又问:“爷爷,您可以告诉我当年岳母坠崖的具体地方在哪里吗?” “小溪村离渔村十万八千里,我怎么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可能会找到的。”许根发硬邦邦地说。 傅承安道:“我会弄到渔村当地最详细的地图,您只需要把坠崖的大概位置给我圈出来就行。” “人都失踪不见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去找当初那座山崖有什么用?” “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山峰的地貌恐怕都已经变样了,你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许根发没好气地说。 他觉得傅承安简直是脑子有坑,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又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当年他们顺着血迹找了一段,都没有踪迹了,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找到坠崖的地方又能怎样?肯定已经长满了草,什么都没有了。 傅承安淡淡道:“总要去做了,才能知道有没有用。” 按照安安的性子,等这边事了,她肯定会去找亲妈的,他得提前帮她给铺好路来。 诚如许根发所言,事情过去多年,原地早就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踪迹,当地的地形地貌也可能已经发生了不同的改变。 但那又如何? 只要能找到地方,那就能够去找当地周围地带那些上了年纪的原住居民询问情况。 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 若是真如许根发所说,古月月坠崖之后没死,原地没有发现她的尸体,那要么就是古月月自己拖着重伤的身体离开了,要么就是古月月被当地的人救了。 按理说,是不会有第三种可能的。 而这两种可能当中的任何一种,都会留下痕迹。 总会有人看见的。 只要去找,肯定能找到那个看见的人,得到些许线索的。 许根发不蠢,自然也想到了傅承安想到的可能。 他看着傅承安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是个好孩子,安诺能嫁给你,是她的福分。” “您说错了。”傅承安淡淡一笑:“应该说,能娶到安安,是我的福分。” 他事事以许安诺为先的姿态让许根发沉默,却也在心中由衷的替许安诺开心。 能找到一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男人,本就是不容易的事儿。 尤其这傅承安打眼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还有警卫员,可见他的家庭不凡。 许安诺跟他在一起,后半辈子是有依靠了,往后的日子一定过得不会差! “好,你若能找到详细的地图,我可以给你圈出来。” “我甚至可以把当年我们村子和周边的地形图画一个给你。” “不过我只记得大概的轮廓了,可能画出来也没什么用。”许根发答应了。 “不会,有用的,肯定是有用的,那就辛苦您了。”傅承安当即说。 许根发苦笑:“有什么好辛苦的?都是我自己做下的孽,我如今说出来,配合你,也不过是在还当初的孽债而已。” 傅承安想开口安抚两句,许安诺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他只能闭了嘴。 许根发也默契的没再说什么。 “爷爷,来,洗把脸,四婶的饭菜都做好了,洗了脸咱们就去吃。”许安诺将脸盆端到许根发的面前,说。 许根发见许安诺替他洗毛巾,拧毛巾,忙伸手去接。 “安诺,给我吧,我自己来,我可以的。”许根发说。 他如今只是双腿无力,双手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许安诺也没有勉强,将毛巾递给了许根发。 许根发总是要脱离这张床,恢复到之前那种健康的状态的,到时候他依旧得自己去做,所以没必要把他当成残废一样去照顾。 他的手既然好了,那他能自己用双手做的事情,就自己做好了。 许根发擦了一把脸之后,便自己把毛巾洗了,这才递给许安诺。 许安诺去倒了脏水,顺道喊了林奕进屋背许根发去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