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荷花当初问吴学义提有没有能够控制人的药,吴学义随手给了她三颗药丸。 她给许安诺喂下去一颗之后,许安诺就昏迷不醒了。 她当时害怕得很,但想着能控制人的药,肯定不会吃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昏迷也是正常的。 她心里一狠,就连着给许安诺喂了三天,把三颗药都给喂下去了。 后来许安诺醒了,对渔村的记忆模糊了,性格也变了,不如以前那么机灵强势,她说什么,许安诺就信什么,所以她才有机会控制许安诺,借机把她给养残了。 这些年秦荷花一直以为是吴学义给她的药真有那么厉害,所以才想着再找吴学义要药的事儿,没想到竟然是歪打正着? 那药厉不厉害,有没有效果,吴学义自己都不知道? 秦荷花有被欺骗了的愤怒。 可她还要从吴学义的口中得知欧阳清荷死亡的真相,这会儿也不敢跟吴学义生气。 再说真要置气,她也没那个资格。 吴学义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她凭什么和吴学义生气? 她只好忍气吞声:“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清荷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 京城,吴余昶鹭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如今看着安静且正常的胡月雅出了门。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胡月雅的一只手是带着手套的,手套顶端用绳子绑在手腕上。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是被绑在吴学义的手腕上,没有绑死,中间还留有余地,让两人不至于太难受,可也离不开太远。 但也因此,两人要十指紧扣的手牵着手才能不叫人看出异样来。 可这是在八十年代初,男女关系远没有后世那样开放,即便是夫妻,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过亲密。 手牵手亲密走?不存在的。 所以手牵手的两个人,看似不会让人看出异样来,可走在路上,照样能吸引大把的注视目光。 并不是吴余昶鹭非要限制胡月雅的自由,而是不这样做,吴余昶鹭担心胡月雅会伤人。 胡月雅的疯癫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安静的时候还好,可一旦抓狂,就算有他在身边,也很难控制住她。 尤其想要不伤害她的控制住她,那几乎不可能。 还好的是,胡月雅对他很信任,出门在外如果有他陪着,发病的概率会大大的降低。 饶是如此,吴余昶鹭也是尽可能的不乘坐公共交通,免得影响旁人。 可京城去青县太远了,得先搭飞机到青县所属的省城,随后才能换乘汽车。 到了省城之后,他可以自己开车,也可以让人送,但京城过去省城的路程要坐飞机,就只能这样。 当然,他可以直接调用飞机或者驱车过去,可调飞机太兴师动众了,作为革命年代苦过来的人,即便他有这个能力,他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更别说如今国内航线这样少,他不可能因为自己去影响大环境。 至于开车过去,时间要太久了,人也疲惫,吴余昶鹭着急见到新的厉害大夫,将希望寄托在那位神医身上,自然不希望在路上耽误太多的时间。 吴余昶鹭很谨慎,而胡月雅看着很乖巧,这样一对奇怪的组合就这么出门上路了。 …… 小溪村。 许安诺回到小溪村的第五天,许根发能自己下床走路了。 站定身子,扶着许志国走了几步,许根发老泪纵横。 “安诺,我能走了,我真的……能走了。”许根发唇瓣颤动,看向许安诺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激动,眼中全是泪花。 从许根发瘫在床上到如今重新站起来,他自己都不记得过了多久了。 但从他苏醒到如今能走,也就半年左右。 他醒来之后,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瘫痪在床上,没办法站起来了。 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许安诺就让他站起来了。 尤其这还是在许安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情况下,不计前嫌的医治他。 这给许根发的感触就更大了。 按照许根发的想法,许安诺完全可以不救他的。 许安诺看出了许根发眼中的激动夹杂着复杂,她淡淡一笑,道:“爷爷,我之前就跟您说过的,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够让您重新站起来,恢复自由行走的能力,没骗您吧?” “没骗我,安诺是个好孩子,怎么会骗我?我就是……我就是……” “爷爷。”许安诺打断了许根发险些脱口而出的愧疚,面含淡笑。 “您别太激动,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 那些龌龊的真相,她自己知道就好了,许安诺并不想让四叔四婶知道。 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不想他们跟着纠结和难受而已。 如果四叔知道当年许志国企图对她母亲不轨,逼得她母亲连夜出逃,生死不明,他肯定会很愧疚吧? 可就算他当年知道又如何呢? 当年的许志明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许根发听出了许安诺话语中的潜台词,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满心的激动。 “好,爷爷听你的,爷爷不激动,不激动。” 许安诺等他冷静下来,让许志明扶着他去坐下。 “虽然现在双腿可以落地行走了,但爷爷也别太着急了,先慢慢适应两天,让双腿接受一下,太着急的话,对双腿的压力负担太大了。” “好,我知道了。”许根发乖乖点头。 虽然他的年纪比许安诺大,但是在医术这事上,许根发连许安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许安诺嘱咐了几句,然后便道:“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