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诺心里钝钝的痛着,她低头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纷乱的思绪,随后抬眸看他,轻声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秦荷花的人?” “秦荷花?”吴余昶鹭闻言当即皱眉,眼中带上了浓浓的厌恶之色。 “我确实认识一个叫秦荷花的人,不过已经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也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 “而且她住在沿海的渔村,青县属于F省,处在跟渔村完全搭不上关系的山区里,两个地方相距太远了。” “如果你说的是这边有个叫秦荷花的人,那多半跟我认识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吴余昶鹭说完,许安诺的嘴角扯了扯,面上露出想笑又想哭的复杂神色。 饶是吴余昶鹭心智坚韧,看着也是有些发懵。 这感觉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她忍着哽咽,低声道:“最后一个问题。” “你妻女当年寄居的人家,是不是姓许?你托付的人,是不是叫许志国?” “你怎么知道?”吴余昶鹭惊得直接站起身来,震惊且错愕地看着许安诺。 如果说许安诺之前问的问题,都只是集中在胡月雅的身上。 哪怕有的问题跟她的病没有直接关联,但了解病人的一些事情,便于更好的了解病情,也还算情有可原。 所以吴余昶鹭并没有不耐烦,而是耐心地回答着。 那么从许安诺问秦荷花开始,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许安诺知道秦荷花,知道许志国,她又姓许…… “难道你是许家人?”吴余昶鹭顿时皱了眉。 “你跟许志国是什么关系?”提到许志国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的情绪。 之前知道许安诺姓许,他并没有表现出厌恶之色来。 因为他有理智在。 他知道许姓并非是许志国一家之姓,许志国对不起他确实不假,可全天下那么多姓许的,也不是每个姓许的都对不起他。 所以他从来没有因为许安诺姓许而讨厌她。 甚至他在初见许安诺的时候就对这姑娘有说不出的亲近感,他觉得她很合他的眼缘,他也很欣赏她。 他以为是因为许安诺医术好,他因此惦记着找比许安诺医术更好的许安诺师傅帮月月治病,所以才对许安诺心生好感。 可再多的好感都敌不过对许志国一家的厌恶。 因为怀疑许安诺是许家人,此时的吴余昶鹭看向许安诺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善。 戒备、警惕、厌恶、排斥…… 所有的负面情绪争相涌动着表现出来。 许安诺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心绪本就复杂,这会儿被吴余昶鹭用这样的眼神一看,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猛然站起身来,哑声道:“抱歉,我需要缓一缓,等我冷静一些,咱们再谈吧。” 许安诺说着,直接丢下云里雾里,不明状况的吴余昶鹭,跑了。 吴余昶鹭满心恶劣的情绪也因为她这举动给搅弄得不上不下。 他下意识地看向傅承安:“承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吴余昶鹭又不是傻子,今天许安诺问的话,她表现出来的反应,处处都透着异样,要说这中间没有任何问题,吴余昶鹭才不相信呢。 可是具体有什么事情,他又是不知道的。 心里像是有一把无名的火在熊熊燃烧,烧得他多少有些失去理智。 傅承安落在吴余昶鹭身上的目光很是复杂。 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变得这样峰回路转。 原来吴余叔叔就是那个神秘的,他们都以为已经死了的,安安的生父,他的岳父大人! 而疯了的胡月雅,就是安安的生母,当年许家的古月月。 所有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当细枝末节的往上一对,一凑,又都变成了可能和现实。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有话快说!”吴余昶鹭皱眉,有些焦躁地说。 “吴余叔叔,不是,爸……”傅承安开口,素来睿智的人,因为太过混乱,在称呼上都乱了套。 吴余昶鹭:“……” 他刚被傅承安的一句‘爸’雷得外焦里嫩,下一瞬,就又被他的话给震得不自觉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如果我们没搞错的话,安安应该就是您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您口中的那位吴余安然。” “你你你……你说什么?”吴余昶鹭震惊地倾过身子,一把拽住傅承安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面前扯。 他震惊得几乎要把傅承安给拎起来。 傅承安也知道这事儿对吴余昶鹭来说太过意外。 事实上,便是他也意外。 他相信安诺也是如此。 他也是真的没想到,他们只是想搞清楚吴余昶鹭认不认识秦荷花,和秦荷花到底有什么关系而已,竟会牵扯出许安诺的真实身世。 “吴余叔叔,您先坐下,听我慢慢把事情跟您说一遍。”傅承安抬手拍了拍拎着他胸前衣服的手,轻声开口。 吴余昶鹭的脑子乱轰轰的,脑瓜子差点炸了。 这会儿的他脑子里根本没有太多的理智可言,见傅承安说要跟他慢慢说,他下意识地听傅承安的话重新坐在椅子上。 若说方才吴余昶鹭的坐姿是随意的,放松的,那么如今,他落座时身子笔直板正,浑身上下已经绷紧到了一定的程度,整个人都很炸裂。 傅承安也没有拖延,开口将他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有从许根发嘴里听到的真相,有许安诺告诉他的一些事情,有关于秦荷花的,关于许志国的,关于他们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