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月她醒来看不见我的话,会不安的。”吴余昶鹭轻声说。 月月发病醒来之后便会格外的依赖他,会爱跟着他,粘着他,要是他不在的话,她会惶恐不安,说不定会再次发病的。 许安诺道:“你别担心,安心去就是,我保证她不会在你回来之前醒过来,这样总行了吧?” 吴余昶鹭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好,我听安诺的。”吴余昶鹭说。 月月每次发病之后,都要睡好几个小时,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给手打一下石膏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很快就能弄好的,在他回来之前,月月应该不会醒来才是。 吴余昶鹭离开之后,许安诺便坐在床沿,仔细的开始检查胡月雅的身体情况。 仔细把脉,观察胡月雅的面色,又主动将故意垂在她已经毁容的半张脸侧的头发拨开,仔细地观察着她面上可怕的斑点疤痕。 她不光看,还伸手摁了摁。 肌肤的弹性还在,还远没有上一世她做鬼时看到的那般干枯可怕。 虽然从脉象上来看,胡月雅的情况很复杂也很糟糕,可是许安诺又心怀庆幸。 至少这个时候,胡月雅的情况还没有恶劣到让她束手无策的地步,她至少还可以试着救一救胡月雅。 就好像胡月雅的这半张脸,主要是因为身体无法吸收和排出身体里的各项毒素和药剂的残余能量,那些残余能量堆积在这儿,就造成了面容半毁。 如果置之不理,时间久了,自然也会影响到另外半张尚且还完好的脸,变成上一世许安诺做鬼时见到的那张恐怖面容。 许安诺仔细的观察了胡月雅的脸之后,取了一根银针,从她的脸上轻轻扎了进去。 几乎在银针扎进去的瞬间,一股又黑又黄的液体便流了出来。 明明是人的身体,可流出来的却不是鲜红的鲜血,而是可怕的黑色鲜血和脓水。 许安诺也没嫌弃,将银针抽出来。 此时,银针的针尖已经变成了黑色。 只是这么稍微触碰一下,银针就变黑了,可见胡月雅的这半张脸有多毒。 许安诺将针尖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紧紧蹙着的眉头就没能松开。 她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量杯等容器,将量杯抵在胡月雅脸上她刚刚扎了个针眼的地方。 旋即她伸手轻轻在伤口上方按压,将黄色的脓水和黑色的血液给挤到了量杯里。 她得研究分析一下胡月雅面上聚积的毒素成分,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对症下药。 把收集到的毒血和脓液放进空间,许安诺便继续给胡月雅检查身体。 这一检查,简直让许安诺心惊肉跳。 本来以为胡月雅的脸已经够毒的了,可谁知道胡月雅的身体更毒。 胡月雅的身体内沉着着大量的毒素,关键这些毒素的毒性还都不一样。 浮现在脸上的,反倒算是毒性比较轻的,那种默不作声沉淀在身体里的,才是最为可怕的。 那些毒一旦爆发,那就是要命的事儿。 “难怪他们舍不得你死,你这身子,未免也太特殊了些。”许安诺呢喃着。 胡月雅身体里沉积的毒素多得让人心惊,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一种毒素就足够要命了,更别说这么多的毒了。 可偏偏胡月雅的身体内沉淀了这么多的毒素,她本人也被毒性折磨得疯癫失智,但却还顽强的活着。 那些要命的毒素就好像能够在她的身体里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一般,将她折磨得不人不鬼,却偏偏又不要她的命。 胡月雅身体里背负着这么多沉积的毒素,就跟个毒人似的,她的血恐怕都能杀人了。 可偏偏这样毒的胡月雅却没被毒死! 这样特殊的胡月雅,难怪当初的实验室舍不得她死,要让她活着,反复折磨取样。 许安诺想到这些,心里也是闷闷的,疼得难受。 她默默的给胡月雅做了全身的检查,也给她身上一些淤青的伤处上了药。 等初步给胡月雅检查好身体,确定了她的大致情况时,许安诺便默默的坐在一旁思索对策。 胡月雅身体里的毒素该怎么拔除,先拔除哪种,再拔除哪种,都是需要考量,需要仔细思索的。 否则她体内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算胡月雅的身体再特殊,也经不起这样的冲击。 还有,胡月雅身体里的毒素拔除之后,她的神经问题要怎么治。 胡月雅发疯,除了因为身体饱受痛苦折磨之外,还因为在被人当成研究品的时候受到的强烈的心理刺激。 身体上的问题她急病缓治,一点一点来,总归是有希望的。 可是涉及脑子和精神上的问题,可真是太麻烦了,外力加内因,麻烦程度连许安诺自己也不敢保证她就能做到把人给治好。 在许安诺皱眉思考着治疗方案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安安,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傅承安的声音传了进来。 许安诺没回话,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而去。 她打开房门,看到了门外的傅承安。 “进来吧。” 傅承安进屋之后,许安诺重新在床沿落坐,安静地看着胡月雅。 “吴余叔叔和其他人都送去医院了,应该不用多久就能回来。胡婶她怎么样?”傅承安问。 “她就是受了刺激发病了,现在她镇定下来,睡醒了就好了。”许安诺说。 见许安诺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微微蹙眉,面上全是担忧的样子,傅承安也很担心她。 他伸手牵住了许安诺的手,轻声问她:“是不是胡婶的病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