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诺伸手牵了胡月雅的手,拉着她来到桌边坐下。 “生病了的人要乖乖喝药,喝了药才会好起来,所以不能不喝哟。”许安诺端着药碗要给胡月雅喂药。 胡月雅刚刚对着许安诺很乖,要她喝药,又不乖了,直接偏过头,摆出了拒绝的姿态。 不管许安诺怎么哄,她都不乐意。 一旁的吴余昶鹭也是头疼不已:“要不我再试试吧。” 今天的胡月雅似乎变得格外难缠,不管跟她说什么,怎么好说歹说,她都不乐意。 僵持久了,许安诺心里也有些烦闷。 主要还是因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而不舒服。 但见吴余昶鹭忐忑的模样,她又压下了心里的焦躁,免得被如今处在敏感状态下的吴余昶鹭误以为她嫌弃胡月雅。 她站起身道:“等我一下,我出去一趟。” 见她出门了,吴余昶鹭赶忙拉着胡月雅哄。 “月月怎么不乖了?咱们不是说好了,病了就要乖乖喝药,等病好起来一起找到女儿,对女儿好吗?” “现在咱们找到女儿安诺了,不是更应该好好吃药,快点痊愈么?万一有人敢欺负安诺,你好起来了,咱们以后也好为安诺撑腰呀。”吴余昶鹭不厌其烦的劝说着。 在外人的眼中,胡月雅就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婆子。 但是在吴余昶鹭的眼中却并不是这样。 月月或许确实有病,也没有办法跟正常人一样去理智的生活,可是他始终坚信她对这个世界是有感知的,对外部刺激也是有感知的,所以吴余昶鹭会不厌其烦的跟她说话。 他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她都能听到,她只是病了,给不了回应而已。 或许他说得足够多了,她就能受到刺激,清醒了。 可惜他坚持多年,收效甚微,月月也只能在点头摇头、好或者不好这种程度的接受和拒绝上给出回应。 比如她不愿意喝药,她就摇头,说不喝。 如果她愿意喝药,她就乖乖喝了。 胡月雅听了吴余昶鹭的话,手动了动,抬眸看向吴余昶鹭的时候,眼睛是红的,她喃喃自语:“欺负?欺负……” 吴余昶鹭心里不由得一跳。 月月这模样,一副要发病的样子。 每次月月要发病,眼睛都是红的,而不发病的时候,却是正常的。 吴余昶鹭下意识地抓紧胡月雅的手,企图安抚。 许安诺在这个时候进了厨房。 见许安诺进来,胡月雅当即站起身来走向她。 “妈妈,欺负……”胡月雅抓着许安诺的手便开口,眼睛红红的。 许安诺不明所以,但却伸手拍了拍胡月雅的手背:“妈妈您应该叫我女儿,不能叫妈妈哟。” 说话间,许安诺问吴余昶鹭:“刚刚发生什么了?” “安诺,你妈她好像……认得你……”吴余昶鹭没有回许安诺的话,而是呐呐的开口。 “嗯?什么意思?”许安诺诧异地问。 作为一个没有理智的神经方面有问题的患者来说,胡月雅对外界的感知和反应都是极差的。 许安诺今天才和吴余昶鹭与胡月雅相认,双方的陌生感都还没有彻底清除呢。 就算吴余昶鹭先前跟胡月雅说了许安诺是他们的女儿,许安诺也做了自我介绍,喊了胡月雅妈妈,按道理说,胡月雅对许安诺也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可是吴余昶鹭却说胡月雅认得许安诺,这让许安诺哪里能反应过来? 就挺诧异的。 吴余昶鹭简单的跟许安诺说了一下他刚刚劝胡月雅的事情,然后道:“如果不是对你有反应,你妈不会对你这么特殊。安诺,你妈她的病或许真的要靠你才有希望好起来。” 吴余昶鹭格外激动地看着许安诺。 他照顾月月这么多年,也没见月月对他有多特殊,可是他们今天才跟安诺见面,月月就已经粘着安诺,依赖安诺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月月对安诺是有母女天性的吸引存在的,月月是极为喜欢安诺的! 那或许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母女本能,却也带给了吴余昶鹭希望的感觉! 吴余昶鹭的话让许安诺不由得看向胡月雅,眉宇间全是复杂。 胡月雅对找寻失踪的亲生女儿的执念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每次感受到,还是觉得震撼不已。 她妈真的……好爱她! 以至于什么都忘了,也不曾忘记她。 “是好事情。”许安诺应了一声。 通过这短暂的接触,许安诺发现胡月雅对外界是有感知的。 只不过她的身体和神经确实被毒物和药物刺激得过于失常,以至于无法对自己接收到的信息做出正确的处理。 就好像,她明明告诉胡月雅,胡月雅是她妈妈,她是胡月雅的女儿,胡月雅就只能反馈出妈妈两个字,而记不得她是她女儿的事情。 或许潜意识里是知道的,却无法反馈出来。 病情确实是挺严重的,可也没有到绝境。 “妈妈不喝药是不是怕苦呀?那我们先吃点糖,然后再喝药好不好?” 许安诺说话的时候,将手心里的糖给剥开,掰了一点放在了胡月雅的嘴里。 胡月雅对许安诺确实是极为的言听计从,所以许安诺喂的糖,她乖乖的就吃了。 吃糖的时候,她眼睛周围的红晕就散了,显然是没有要发病的意思了。 一旁的吴余昶鹭见状顿时松了口气。 而胡月雅吃完了嘴里的糖,显然感受到了欢喜,又冲着许安诺张嘴,“啊……” 这是还要的意思。 一旁的吴余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