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安诺看着不由得失笑。
她妈这反应,真跟个孩子似的,什么感受都明明白白的放在了明面上。
若非知道她的神智有问题,这样的表现,便是直率了。
这些念头在吴余安诺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被她丢在了脑后,咬着糖葫芦继续在街上闲逛。
她想看看附近有没有适合开诊所之类的地方。
一番转悠之后,还真让吴余安诺发现了几个合适的铺面。
改革开放虽然已经进行了几年,但敢于下水的还是只有一部分人,所以即便是在市区,空着的铺面也不少。
确定了有合适的地方之后,吴余安诺便领着胡月雅回去了。
回到家中,吴余昶鹭已经在做午饭了。
吴余安诺也没有就坐在那里等吃,而是带着胡月雅一起帮忙打下手。
一家人说说笑笑,确切的说是父女两个说说笑笑,胡月雅则安静乖巧,眼睛发亮的听他们说话。
虽说跟真正的普通人家还是有着差距,但看着倒也有那种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模样。
吃过午饭之后,吴余安诺把胡月雅交给吴余昶鹭带着去午休。
胡月雅一开始还不愿意,吴余安诺还好声好气的劝了好久,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吴余昶鹭走了。
她的反应让吴余昶鹭哭笑不得,还对着吴余安诺抱怨了一句:“你妈现在真是只爱你,只认你了,每次让她跟我呆在一起,她就一副不情不愿,好像我要把她卖了的样子。”
“这也就是在家里呢,要是在外头,人家不得以为我是个人贩子?”
面对吴余昶鹭的委屈抱怨,吴余安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还好吴余昶鹭也就是顺嘴那么一抱怨,并非真的就要拧着这事儿过不去,所以这一茬很快就揭过去了。
中午小睡了一下,等到下午两点左右,吴余安诺出门买了点水果和其他吃的,拎着东西穿街走巷,最终来到一个深巷的院门之外。
这边属于老城区,人口相对密集,白日里年轻人都出门工作去了,就剩下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或者身体不好,做不动活儿的老人家在家里。
一整条巷子走过来,隔个一两个院门,就能看到大门外的长凳上坐着一两个老人在闲聊。
这里显然鲜少会有外人过来拜访,所以看到提着东西的吴余安诺,他们的面上都流露出了惊讶之色。
等吴余安诺稍微一走远,他们就开始议论纷纷。
吴余安诺练武之后本就耳聪目明,如今修炼了神识之力后,更是对声音和周围的动静反应极其敏锐,所以老人家们的议论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其实说的也不是什么坏话,无非就是议论一下她是什么人,来这儿是找谁的。
吴余安诺按照记忆之中的地址,来到了一个院子之外。
看了一眼上头的门牌,确定没错之后,吴余安诺抬手敲门。
敲了没几声,里头就传来了应声:“别敲了,来了,来了。”
吴余安诺听到有人答应,就放下手,不敲了。
那人很快过来,打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看着约莫六十左右的女人,头上已经沾染上了华发,面上和眼角的皱纹也很明显。
她长相一般,可眼神却很畏怯,微微佝偻着背,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特别懦弱的感觉。
吴余安诺心中虽然有了判断,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她笑了笑,开口道:“您好,我是来找王方圆老先生的,他老人家是住这儿吧?”
女人听到吴余安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在……不在,他不住在这儿。”
女人有些磕磕巴巴的开口。
吴余安诺见状不由得轻轻蹙眉。
女人的反应让她感觉有些奇怪,对方好像很心虚惊恐似的。
收敛心神,吴余安诺皱眉道:“怎么会不在呢?之前王爷爷亲口和我说过这个地址,他说他来市区会住到这里来。”
“他说他是来投奔女儿女婿的,还说女儿很孝顺,能依靠。看您的年纪,应该和王爷爷的女儿差不多大,难不成您就是王爷爷的女儿?”
吴余安诺的态度客气有理,口气也很好,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女人听到吴余安诺的话,眼中的心虚和愧疚之色更浓了。
“我……我是……是他女儿。”女人小声说。
“我爸确实来我这儿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他说回去有事,就走了,你要不然回我们青县老家找找看?”女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太对,镇定下来,轻声说着。
女人的话让吴余安诺更加不解了。
王方圆回青县老家有事儿?能有什么事儿?
难道说青县的动荡被王方圆知道了,他知道钱大刚一行人出事儿了,所以打算回去重新把那个诊所开起来?
可是也不对啊!
青县的大洗牌,就算是市区和省里这边都没惊动,王方圆一个无权无势的老中医,又怎么可能获得消息,并且回去青县?
这事儿说不通。
吴余安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当中是有问题的。
王方圆就是之前在青县里开诊所的那个老中医。
当时因为钱大刚和王明的闹腾和打配合,找诊所的麻烦,要逼着王方圆卖诊所。
王方圆也是个硬气的,知道自己得罪了钱大刚这么一个恶霸,为了不把诊所卖给他们,索性就把诊所关了,带着自己的家当来市区投奔唯一的女儿来了。
王方圆和吴余安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落跑的时候,他不但催促吴余安诺跟他一起离开青县,在劝说失败之后,还给了吴余安诺一个地址。
他给的那个地址,就是眼前的这个地址。
老人家自己来投奔女儿女婿,还怕吴余安诺无处可去,所以特意告诉了她这个地址。让她如果不知道去哪儿的话,就来找他,他豁出老脸去,让女儿女婿收留她也呆一阵子。
王方圆老人家的善意吴余安诺虽然用不上,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