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这么神神秘秘的是做什么呢?”吴余昶鹭见吴余安诺拉着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
“爸,你坐下,我给你把个脉。”吴余安诺说。
吴余昶鹭的屁股本来都挨着椅子边缘了,闻言猛然站起身来,被吴余安诺拉着的手也猛然缩了回去。
他冲着吴余安诺直摇头:“我的身体好得很,你没事给我把脉做什么?我不要。”
“真的好好的?”吴余安诺盯着他,悠悠地问。
“当然好好的!”吴余昶鹭被她看得心虚,开口却无比肯定,一副‘他就是好好的,没有问题’的模样。
吴余安诺盯着他没开口说话。
她安静的注视带给了吴余昶鹭强大的压力,让他不由得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顺带的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
不过吴余昶鹭好歹也是心理素质极强的人,怎么可能会败在自家闺女的目光攻势之下?
再加上,他本就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完全不怂。
主要这种时候也不能怂。
他问吴余安诺:“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忽然要给我把脉了?是不是承安那个臭小子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他竟敢背地里说我坏话,看我回头不抽他。”
在外头办事却无辜受难的傅承安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
“傅哥你怎么了?是昨儿着凉,感冒了吗?”林奕见傅承安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得问。
傅承安摇头:“没有,可能是有谁关心我,特别惦记我吧。”
……
吴余昶鹭虽然故意将话题引到傅承安的身上说着,脑子却是在疯狂的告诉转动着,想着他有没有在吴余安诺或者傅承安的面前露过馅儿。
反复回忆思考过后,确定他每次不舒服的时候都藏得好好的,吴余昶鹭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或许安诺只是一时兴起,诈他的?是他太敏感了?
吴余安诺看着吴余昶鹭一副要‘狡辩到底’的模样,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爸,这不关承安的事儿,承安并没跟我说过什么,而且他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跟我说什么?”
“那你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把脉?”吴余昶鹭问她。
不会是真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吧?
“您是忘了我的身份了吗?我可是一个医生,还是学有所成的医生。”吴余安诺强调。
“我知道你是医生啊,也知道你很厉害啊,可你再厉害,也不能咒你爸我生病吧?爸爸好好的,你没事儿给爸爸把脉做什么?”
吴余昶鹭小声又不满的嘟哝着,一副很是不爽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着,吴余昶鹭的心里却止不住的打鼓。
难道安诺她真的看出来了?
可是她再厉害,也没厉害到能够直接不把脉不检查,就直接看出来他生没生病,身体好不好的程度吧?
“爸,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其中望诊便可通过观察人的神、色、形、态、舌象、络脉、皮肤、五官九窍甚至是排泄物、分泌物等来判断一个人的健康或者疾病情况。”
吴余昶鹭死不承认,吴余安诺也不着急,反倒慢条斯理的说着望诊之事。
听她这么说,吴余昶鹭心里咚的一下,沉了。
不会吧?这丫头真能这么厉害?竟能通过望诊看他的面相就能确定他病了?
“我之前便通过您的面色,发现了您的身体健康状况不是很好。”
“我还偷偷借着挽您胳膊的机会,给您浅浅的把过脉,所以您有病的事儿,我一直都知道!”吴余安诺说。
吴余昶鹭:“!!!”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吴余安诺:“你一直都知道?你怎么会……”
就特别无法相信。
虽说父女两人相认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久,但是吴余安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是很清楚的。
这丫头心地善良,品性也好,对生病的外人她尚且能够尽心尽力,更别说自己的家人了。
自从他们一家人重逢之后,吴余安诺就一直在为救治胡月雅操心,他经常看到吴余安诺用各种药材做对比实验,试着看怎么给胡月雅用药最好。
而他,也正是因为看到吴余安诺为了救治胡月雅费尽心力,才没有告诉她,他的身体也有问题的事儿。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费尽心力隐瞒的事情,吴余安诺竟然早就知道了。
可若是她早就知道了,那她为什么一直都没说呢?
是不在意吗?
定然不是的。
若当真不在意,那今天为何会说?
可若当真在意,又为什么要忍这么久才说呢?
一时间,吴余昶鹭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浆糊了。
“是,我一直都知道您的身体有问题,在青县的时候就知道了。”吴余安诺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您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您的身体有问题,却不问您,不给您治疗,是么?”吴余安诺又问。
吴余昶鹭下意识的点头。
按照她的性子,她若早就知道他的身体有问题,不可能做出这种漠不关心,视若无睹的事情来。
所以他才会奇怪她为什么之前一直没说。
吴余安诺道:“您要不然坐下来,我跟您慢慢说?这样抬着脖子说话,有点累。”
吴余昶鹭看着她面上一本正经的神色,不由得失笑。
“好,那就坐下说。”吴余昶鹭应了一声,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之前想着要瞒住吴余安诺他有病的事儿,想着要避开她,所以连手都背在身后藏起来。
这会儿,倒是大大方方的将手给放在了扶手上。
会隐瞒是因为怕吴余安诺知道了他的身体有毛病的事情,为了救治他而费心费神,怕她同时治疗月月和他,会承受太大的压力,害得她不能好好休息,把自己给累倒了。
反正他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