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那人连连道歉。
吴余昶鹭听着他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
等看到那个人的脸时,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他没想到竟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他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人。
关键是,对方的表现,分明是一副不认得他的模样。
得亏他控制情绪和表情的能力一流,愣是没有表现出异样来。
他伸手托住不停冲他鞠躬道歉的人:“我没事儿,不用这么紧张。”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我就是走路的时候想事情去了,我真的是无心的。”那人很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儿,不过走路还是要专心,你撞了我还好,万一不小心掉坑里去了,摔坏了或者怎样,那就不好了。”吴余昶鹭说。
那人忙道:“您教训得是,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
“那就成,你走吧,我也要去买菜了。”吴余昶鹭和那人告别,继续往菜市场走。
吴余昶鹭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就回了家里。
他提着菜篮子去厨房做饭。
“爸,爸……”吴余安诺连着喊了两声。
“啊?什么?”吴余昶鹭回过神来,看向吴余安诺,一脸询问。
吴余安诺感觉有些奇怪。
她问他:“爸,您这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了?我怎么感觉您魂不守舍的?”
“啊?魂不守舍的?我没有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吴余昶鹭同样诧异地回应她。
吴余安诺:“……”
她见吴余昶鹭神色如常,便也没有多问。
而是道:“爸,我下午要出去一趟,您到时候看好我妈啊。”
“好,我知道了。”吴余昶鹭应了。
旋即收敛了有些散乱的思绪,然后低头默默做饭。
午休过后,吴余安诺去了一趟华家。
她进门的时候,院子里有些闹腾。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追赶,发出欢快的笑声。
吴余安诺进门就看到,曾阿婆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面上含笑地‘看着’正在院子里笑闹追赶的两个孩子。
其实都知道曾阿婆看不见,她就是靠着听到的声音来判断眼前发生的场景而已。
曾阿婆的身边,华琉希安静地坐在一旁,依旧是那一副安静得有些与世隔绝的样子。
而张秀英则是在院子里打扫,也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乍一眼看上去,一家人各做各事儿的模样,显得特别的和谐美好。
然而下一瞬,这样的平静美好却被打破了。
只见华琉越不修边幅的从屋里跑出来,怒喝道:“你们两个小崽子给我站住,在这儿追什么追,闹什么闹?吵死了!”
“我在睡觉你们不知道啊?还在这儿吵闹,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们两个,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吵闹,不然我就揍你们,你们不长记性是不是?”
两个孩子被华琉越跟狮子一般炸毛的样子给吓得够呛,齐刷刷地冲着曾阿婆跑去。
“奶,四伯好凶,四叔要打我们!”
“阿奶,四伯跟老虎一样,要吃人了。”
两个孩子咋咋呼呼地喊着,一溜烟的躲在了曾阿婆的身后。
别看曾阿婆的眼睛瞎了,看不见,但却是华家唯一让华琉越忌惮两分的人。
一旁是张素英听到华琉越这么呵斥她的孩子,不悦地拧紧了眉头,唇瓣紧抿,强忍着没有呵斥出口。
她丢下手里的扫把,朝着后院的菜园去了。
有婆婆在,不用担心孩子们吃亏,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不然她真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和华琉越当面吵起架来。
曾阿婆到底是华琉越的生母,华琉越就是作也不敢作到她的身上,倒是对华琉溯和张秀英这一对弟弟弟妹很是不客气。
就好像使唤他们夫妻两个理所当然一样。
当然,对他们俩的孩子,也是很不客气的。
两个孩子对以前疯癫的华琉越虽然也不喜欢,但至少还能理解,毕竟四伯是因为脑子有问题,才会制造麻烦。
可对如今清醒的华琉越,那就是厌恶了。
在他们看来,这个四伯实在是太坏太讨厌了,连他们小孩子都不包容,总是欺负他们,特别的坏。
曾阿婆皱着眉,冷冷道:“老四,你多大的人了,还和两个孩子计较?孩子不懂事,你都不懂吗?”
“这都多少点了,你还在睡,你怎么好意思跑出来呵斥两个孩子,说你还在睡觉的?”
华琉越不在意地撇嘴:“娘,我这不是午睡睡过头了么?这有什么的?”
“再说了,我又不像小六那么大权在握,什么都要忙,我闲着呢,睡一下懒觉怎么了?”
“就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别说什么华家大权了,一个家交给你打理,你都打理不好,你跟废物有什么区别?”曾阿婆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华琉越不服的争辩:“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学医的天才,我的天赋是要放在学医上的,可不是做什么家庭琐事的。”
“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你连自身琐事都做不好,有学医的天赋又如何?还不是废物一个,什么都学不会。”
曾阿婆对自己这个四儿子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以前家大业大的时候,他被人捧着宠着,惯出了一身的坏毛病。
如今没了家世撑底,还是以前那副做派,那些坏毛病就让人特别的厌弃,整个儿的就是个废物样儿。
“娘,你别太过分!你可别忘了,我才是华家最有天赋的人,华家想要重新崛起,还得靠我,你以为小六现在能把医馆开起来就很厉害了?”
“没有厉害的医术做支撑,这医馆也只能沦为末流,败了华家的名声,迟早要关门。”
曾阿婆闻言脸色一黑。
不过这次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