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金玉面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
“吴学义,你凭什么和我这么说话?你别因为时间久了,就忘了一些事情!”
这话,明晃晃的在威胁。
吴学义冷笑:“我没忘。不就是我当年在任期间睡了个文艺兵,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跟她争执期间,她不小心摔死了,被我给埋了这事儿么?我记得可清楚呢!”
崔金玉见他竟然这么轻描淡写,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由得激动。
她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士兵在屋里守着,这才小声呵斥着:“吴学义你疯了?这事儿是能说的吗?能在这儿说吗?”
吴学义满脸讽刺:“我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方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崔金玉,你不会还以为进了这儿,还能出去吧?出不去了!”
“我来这儿,也不是被请过来见你的,我也是被抓进来的。”
吴学义说着,将手给抬起来,把手上的手铐大大方方的亮给崔金玉看。
“你这人,素来喜欢自欺欺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狠得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他面色讽刺的说:“崔金玉,我劝你还是赶紧醒一醒,别再做有人能把你给捞出去的大梦了。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崔金玉怔怔的看着吴学义手上的手铐,似乎特别的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
“不会的,你出事儿了,还有燕子,燕子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
“燕子不行的话,我还有女婿,对,还有女婿,女婿他也可以救我!”
崔金玉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在催眠自己,还是在催眠别人。
吴学义看着她这样,面上的笑容越发的讽刺和厌恶。
“崔金玉,你这人真的是从年轻到现在,一点变化都没有。”
“遇到事情,你永远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你也从来不愿意动脑子想问题,你就做你想做的,然后自以为是的,觉得全世界所有人都要配合你,都要围着你转。”
“你若真有那个本事,让所有人配合你也就算了,可你偏偏没有!”
“你说说你,没有公主命,偏偏有公主病,你是不是恶心得够够的?”
崔金玉闻言蹙着眉,嫌弃道:“吴学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说得好听,是吴家家主,其实那不过是吴余昶鹭不要的一个名头而已。”
“吴家都烂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一边心比天高的想要成为吴家的一家之主,带领吴家成为顶流世家。”
“一边又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卑躬屈膝的求人。”
“最后,吴家还是烂成了个空架子。”
“这些年若不是有燕子和士勋他们帮衬着,吴家早就被除名了!”
崔金玉的面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嫌弃之色。
“吴学义,我劝你最好对我恭敬点,鉴于你刚刚惹我生气了,你得冲我跪下磕头,我才会原谅你!”
“只要你能赢得我的原谅,我就让他们把你也救出去。”
崔金玉一脸施舍的样子。
吴学义这会儿看着崔金玉的眼中,除了讽刺,还带上了同情之色。
“原来谎言说多了,真的会连自己都骗。”
“崔金玉,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好厉害,觉得吴官燕和周士勋天下无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能够摆平,都能够处理好?”
崔金玉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微微抬着下巴,一脸睥睨和骄傲的道:“有什么不对吗?”
吴学义笑了,道:“可惜了,你这次,注定是等不到他们两个的救助了。因为他们自己,现在也自身难保!”
“你以为我们两个为什么会被抓?”
“是因为他们先被抓了,所以我们才会被抓。”
“崔金玉,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等着的法律的审判和制裁吧!”
崔金玉闻言心里一慌,面上再也维持不住高傲的姿态,厉声呵斥:“吴学义,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危言耸听了!”
“燕子和士勋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被抓?”
“有什么不可能的?”吴学义冷呲道:“他们的落网,我还出了一份力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崔金玉指尖一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问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哈哈哈。”吴学义特别畅快的大笑了出来。
“崔金玉,当年之辱,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我一直想着,要怎么样报复你,才能让你后悔,让你痛不欲生。”
“我一直没想到,所以我一直忍耐。”
“本来,我还有一个女儿牵绊着我,让我想活。”
“可是后来,我的女儿死了,死在了你的女儿手下,我唯一的念头没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但我不能白死,所以我想尽办法,把你们拖下水,要死大家一起死。”
“眼下,大家一起,被一锅端了,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吴学义的面上带着特别放肆的笑容,看得崔金玉遍体生寒。
“吴学义,你还记恨当初的事情,你……你不是说了你不介意的吗?”
“还有,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这样损人不利己,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崔金玉近乎乞求的看着他。
吴学义笑得特别的温柔:“不是哦,没有骗你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咱们被抓了,吴官燕和周士勋也已经被抓了呢,咱们这一家子,如今隔着时空都一起被抓了,都在蹲监狱呢。”
崔金玉如遭雷击的愣在原地。
她年轻的时候,靠的是家里父母,嫁人之后,靠的是男人。
男人靠不住之后,最大的倚仗就成了女儿和女婿。
如果女儿女婿都被抓了,那她还有什么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