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晗感觉自己头脑昏沉,脚步有些不稳。
“可以了。”费之允紧急叫停。
他推开身上的季羡晗,声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差不多可以了。”
季羡晗眼泪汪汪地瞪着他,极其不情愿地撇下嘴角:“好。”
可她的视线恋恋不舍地在对方的后颈挂着,像是被夺走糖的小朋友,委屈极了。
季羡晗无比期待着费之允大发慈悲,继续让她咬一口,只不过,现实总是与想法背道而驰。
费之允拉起领口,将所有的痕迹封闭在衣料之下,“第一次诱导信息素不宜过多,尝到点甜头就行。”
“诱导?”季羡晗眼前莫名出现了重影,身体晃晃悠悠:“是治疗方法吗?”
“嗯,我体内信息素过剩,而你又缺少信息素,或许在发情期的时候,我可以将信息素过渡给你,进行强制干预。”
季羡晗体内的信息素不知道为何停止了分泌,致使腺体和腺牙发育不良,常规的治疗方法只有在腺体处注射催化素或者本人的信息素,进一步诱导信息素的分泌。
医生一般不会建议使用他人的信息素进行诱导,因为不排除两股信息素抵抗,导致排斥反应,使得患者因信息素□□而亡,除非是匹配度100%的配偶,才有可能避免这种惨状。
费之允以自己的信息素做引,理论上是十分危险的,但幸运也就幸运在季羡晗没有信息素。
这就让这看似漏洞百出的方法有了可行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费之允一把捞起软成烂泥的季羡晗,搂进怀里,陪着她一块儿喘气。
“有点热,还有点晕。”
她连站稳的力气也没有,搭在费之允肩上的手顺着他的胸口下滑,又被他拽起来,抓在手里。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季羡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世界在她眼前颠倒,最后归于一片漆黑。
“季羡晗!”
她隐约听到费之允着急的呼唤,想要告诉他“没事,别担心”
可话仅停留在脑海中,没能说出口,她就昏迷了过去。
**
温馨狭小的卧室,季羡晗从拥挤的小床上猛然惊醒。
她上上下下将自己摸了个遍,确保每个外部器官完好无损,才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腺牙依旧是残缺的模样,后颈恢复了光洁平整的模样,被费之允咬出来的牙印消失不见了,仿佛昨天的躁动只是一场幻梦。
房间里没有费之允的身影,季羡晗抹了一把额角的虚汗,慢吞吞地走下床。
“费之允?”
她光脚踩在地板上,一路走出卧室。
客厅安安静静的,没有人的动静。就在季羡晗以为费之允离开的时候,她瞥见了沙发上露出的一截衣袖。
“费,费之允?”
她可太怕费之允在这里出事了,撒开腿就往沙发处奔走。
187的大高个蜷缩在小沙发上,面容安详地面对着沙发靠背,任凭季羡晗怎么叫唤,他也没有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
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的那一刻,季羡晗慌了。
也顾不上冒犯,她手掌贴着对方的脸颊,使劲拍打:“喂喂喂,你醒醒啊。”
同一时间,狂放的敲门声也响起,伴随着牛师傅的吆喝:
“小晗!你在家不!听你哥说你结婚了!这么大事情咋不和我们说呢!”
“乓乓乓!”
又是三下敲门。
“哎,咋不开门呢,赶紧开,欸,这门口咋有大链子锁着呢?”
年久失修的木门摇摇欲坠,季羡晗盯着吱吱作响的门框,艰难地吞咽口水。
“喂,你真的只是睡着了对吧?”她可劲儿摇晃沙发上的人,心里怕得要死。
门外的牛师傅铁了心要进来,“小晗,你这们被锁住了,我帮你给砸开哦。”
季羡晗还来不及表示,只听见“哐”的一声,门框晃动了两三下。
照牛师傅这势头,把她家拆了都有可能。
“牛师傅!我,我在家!”季羡晗支起犯软的腿脚,争分夺秒地往门口奔去。
结果力道没控制住,身体“啪唧”一下,贴在大门上,压得五脏六腑分了家。季羡晗来不及安抚小心脏,急急忙忙闪身,将大门拉开。
“欸欸欸。”
牛师傅拎着田间大锄头,踉跄地往房间里冲了好几步,紧急挥手将大锄头往地上按,砸出个大窟窿,他才稳住了年迈的身体。
“哎哟”“哎哟”
门外还有几个姑奶奶顺势一倒,齐刷刷地趴在季羡晗脚边,行了大礼。
“哎哎哎,受不得,受不得。”
季羡晗烫脚似的跳起来,疯狂躲避姑奶奶们的大礼,又掐着角度闪到牛师傅跟前,死死地挡住沙发上的人。
“闺女,你当我做什么?”
牛师傅常年作农活,力大无穷,一只黝黑的臂膀轻轻一伸,将季羡晗抛得老远。
被拍开的季羡晗撞在沙发上,腰肢被拦截成C型,疼得她想要大叫,结果牛师傅先一步叫了起来:
“呀!闺女,这就是你男人吧,长得真俊呢。”
季羡晗两眼一黑,差点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