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斗在水镜世界北方一个不起眼的山坡上打响。 东柳山率领的一支队伍包围了三人一组的玄道院学员。 九对三。 双方力量悬殊,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 就在三名玄道院学员传送淘汰之际,东柳山突然生出一种不祥预感。 已经两天过去,他们分别向四个方向搜索的队伍竟然无一发现各院漏网之鱼行踪,这让坐镇中央的王陈也有些焦急。 倘若再分散队伍,一来擅长观气追踪的人手不够,二来缺少强有力的领队,很难保证搜寻过程中以绝对优势碾压对手。 “谁他娘的制定的规矩。” 王陈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骂娘,百里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像独孤那种善于隐藏的人物真要躲起来,就跟庄园里面的一只蟑螂一样,想翻找出来真心不太容易。 曾有一届便有这么个苟进前三名的家伙,整个问道就打了一架,最后还输了,一样不耽误他进入三甲。 道本无形,道无定势,谁敢说这种人将来没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他突然想起,那家伙好像现在就是南路军统兵将军,官居二品,地位僅次于周匹夫之流开国仙将。 薛琪飞猛然抬头,当他抬起头同时,北方天空亮起一道旗花。 “东柳山遇敌。” 喊声未落,王陈如一支离弦之箭,远远把他和陆玄机甩在身后。 长时间等候让王陈平和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明知远距离使用遁术对真气消耗极大,他依然义无反顾。 只求毕其功于一役。 陆玄机拖在最后,不紧不慢。 进入水镜世界以来,这位大小姐除了在对付枫林院时,孙逸鸣不知死活碰了次壁,就没正经出过手。 薛琪飞心头不满,却不敢流于表面。 掌中罗盘剧烈震动。 他还来不及大声提醒王陈小心,一道灰影已拦在前方。 “沈渐。” 王陈停下脚步,手掌轻扶剑柄。 沈渐的右手也握住了刀柄。 他的刀横插腰后,刀柄斜指地面,所以握刀的姿势很怪,整个上半身都弯了下去,手臂半张,反手握柄。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随时发起冲锋的野兽。 天上有风,卷起数张枯叶飘飘荡荡。 王陈并未急于出手,九院重要人物他都了若指掌,眼前这人也不例外。 萧塬和某些人给他的情报就是专修武道,近距离行动迅捷,体魄极强,对剑气有极大抗性。 他不想给对手留下破绽。 “加入我,我能给你别人给不了的。” 王陈的嗓音很温和,听上去一点没有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沈渐笑了,轻声道: “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也不在乎,欠人情这种事,别人欠我就好了,我可不想欠别人。” 这句话发自内心。 他这辈子欠了观象,结果就是住在自己脑子里不管他愿不愿意,始终改造着他的躯体…… 他眼睛余光瞧向远处的陆玄机。 不知道欠她的借刀之情,会不会羁绊一生。 “你会死得很惨。” 王陈脸上笑容不改,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 很多街头小混混打架前都会放狠话:‘你给我小心点。’‘我要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之类之类,不过同样一类话出自未来储君嘴里,这种话通常就不能定义为威胁,而是真实可能发生的事实。 王陈还不是储君,但多数人都对这个结果深信不疑,包括他亲弟弟。 “我等着。” 刚说出一个我字,沈渐脚下就动了。 一道剑光瞬间出现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地面豁然裂开,笔直一线,深达数尺。 “好快的剑。” 薛琪飞由衷赞道,突然腰后一股寒意袭来,等他危机预知做出反应,寒意已经贴近腰眼。 他的衣袍鼓了起来,衣下仿佛流淌着河流,数不清的金色篆字浮于衣袍表面,流转不停,整个人金光熠熠,如神灵附体。 一把刀无声无息从身后递出,锋利的刀尖深深陷进衣袍。 薛琪飞对自己的防御能力相当自信。 身上这件锦袍由八眼寒蛛吐出的寒蛛丝织造,据说这种寒蛛,每年每百吐出的丝还不足半钱,其丝之坚韧,百钧坠而不断,织成这么一件衣袍,至少需要百蛛十百六十年所吐丝线,更别说织造工艺上所花的工夫,再加上绣于丝线间的各种符篆纹饰,成本若用金银计量,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哪怕神华境出手,也未必一两下穿透衣袍符阵防御。 九院问道战没有神华境。 然而他马上意识到了错误,腰肋皮肤已经感触到了刀尖的冰冷。 严格说,阵法也好,防御也好,都无法做到无漏无隙,他们做不到,入道四境哪怕修炼到极致也无法做到,只不过境界越高,这种破绽就会越好被掩盖起来,还有很多修行者专门在破绽上下功夫,利用自身所短制造陷阱。 但薛琪飞还达不到这种境界,他也高估了这身衣袍的防御。 那把刀所刺,正好是衣袍接缝处,也是符篆纹饰刚好绕过的地方。 噗! 衣袍像被放了气。 薛琪飞感觉到真气流泄,他下意识往前冲,捏了个指诀,祭出灵契武器——腰间那条宫绦。 宫绦也是无数符文结成的法宝,他想用灵契法宝弥补破绽。 那把刀并未继续刺下去。 当他祭出宫绦防御那一刹,腰畔那块传送玉牌砰然破裂。 偷袭他的人一开始的目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