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得胡闹。” 仙帝板起脸,始终却绷不住眼底带的那么一抹温情。 王献没有说话,他很清楚这个胞妹天真烂漫,在父母心目中分量不轻。 楚楚不像王献那么拘束,宫中的规矩在她面前就是个摆设,她阳光般的笑容好像能熔化一切。 她直接坐到了天后身旁,因为年纪太小,骨骼还没完全发育的缘故,高大的坐榻让她两条腿不能着地,来回晃着秋千。 她紧贴在天后身边,一条胳膊紧紧挽住不苟言笑的天后胳膊,轻轻晃动着,撒着娇说道:“娘亲,你看阿耶他一上来就训,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跟着楚楚进来的两名宫女早就吓得跪伏在屏风后面,全身簌簌发抖,一个宫女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天后伸出没有被女儿拉住那只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叩了个栗爆,柔声道:“没规没矩的,你阿耶还没说什么呢!倒先恶人先告起状来。” 楚楚嗯了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像是在诉说无尽的委屈。 她向拿伞的宫女招了招手,让她把伞递过来。 仙帝皱了皱眉,目光闪动,道:“这是天机伞?” 楚楚一只手拿着伞,胡乱比划了两下,笑道:“耶娘你们看我像不像剑客?” 天后打了她舞乱的手背一下,打得很轻,“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样了,怎么把法器带进了御书房。”目光移向那名宫女,锐利如刀。 宫女吓得腿肚子哆嗦,身子一晃差点没瘫软坐地。 楚楚道:“是我让她帮拿的,你骂她干嘛呀!” 天后柔声道:“你拿这个干嘛!外面还在下雪?” 楚楚道:“这可是我帮沈渐保管的东西。” 仙帝眉头皱得更紧。 天后哦了声,问道:“沈渐,沈渐干嘛把天机伞交给你保管?” 楚楚道:“我不帮他保管,谁知道那些侍卫会不会乘机据为己有。” 看似无心的问答,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 首先仙帝说的什么‘挟皇女以胁迫’根本就不存在嘛!连随身武器都交给了被胁迫对象,如果这都能算胁迫,那‘胁迫’这个词,明天就得找翰林院那些老学究改个说文解词的意思;其次更深层的意思就是宫中侍卫在这场风波中,似乎并没有起到保护皇女的作用,而是在针对沈渐。 当然后者是肯定针对沈渐的,不用调查,帝后二圣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们对沈渐起初的憎恶来自挟持皇女,此时楚楚主动站出来帮沈渐说话,这条理由自然也就站不住脚。 王献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原位。 …… 崇德门外新开府的大皇子府第戒备森严。 客堂内灯火通明,明珠高悬,却没有一丝光线曳露出窗外。 所有窗户紧闭,全部用厚厚黑布挡得严严实实,整座建筑都布满符咒,阵纹流动,声音也同样走不出房间分毫。 王陈高坐主位,堂下坐着几名身着常服的官员,还有高群,萧塬,薛琪飞等人也一并坐在官员对面。 房间角落里还立着一个黑袍男子,身材高大,一件极大的黑袍穿他身上只能盖住膝盖。 王陈看向黑袍男子,微笑颔首,道:“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等风声过去,我会好好犒劳。” 黑袍男子揖手欠身,“为殿下效命是末下荣幸。” 王陈再次颔首以示嘉许,目光转向一名官员:“那人在大理寺怎么样?” 那官员欠身揖手:“回殿下话,刘寺正专门给寺狱打过招呼,说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提审,不得用刑,也不许任何人探视,遵殿下事先安排,属下也就没有去节外生枝。” 王陈面上忽然露出一种很奇特的微笑,说道:“不用管他,如何处置他是陛下的事情,用不着多此一举。” 屋子里的人谈论着,门突然敲响。 王陈点头示意站在门旁边人打开门,一个身着皇子府下人服色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直接来到王陈身边,弯腰附耳低语。 没人听见他在说什么,但所有人发现,王陈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 无聊啊! 沈渐望着天花板。 这里没有窗,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两名狱卒前来送过两次水,两次饭,中间还带来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换了只干净马桶,跟他们搭腔,他们只当没听见。 观象也喊不答应。 怎么仙道院的人没来?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应该也得到了消息吧! 王献也不见人影,他知道了这消息会不会去宫里面帮自己求情? 如果以朋友身份,他会。 皇子身份呢!!! 丁冲这傻大个,一定很着急,他肯定会找骆道人,阙院长,也可能会去找王献,或者去找御谢拓,王张,曹十三,这仨家伙无利不起早,指不定又在算计划不划算呢。 人一安静下来,尤其失去自由的时候,最喜欢胡思乱想,总想些有的没的…… 他突然想喝酒,想吃肉,馋得开始流口水。 这时他听见了甬道里的脚步声。 很轻,不是狱卒穿那种厚底棉靴发出的,而是薄底软皮靴与粗糙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那种靴子通常只有钱人穿,步风靴、登云靴都属此类。 他坐了起来,望向铁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曹十三站在门外,一脸笑容。 他手里还拿了一串钥匙,叮当作响。 “你怎么来了?” “你不想见我?” 说着曹十三作势准备关门。 沈渐既无手镣也无脚镣,想冲过去暴揍他一顿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