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把钥匙放在箱子上,也不怕从街角带回来的小孩是细作,会给他带来不便。更何况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初三在校读书生,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顾及一个丫头。
“也是要一起住的人了,大胆点。”把话撂这,君芜转身去沐浴间。
束竹大致扫视了个大概,发现桌子上有她最喜欢的海棠花,插在透明玻璃瓶中,生机勃勃。她凑近瞧瞧,这才发现原来是假花。早就不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了,时间差得甚远,又要到明年才能欣赏。
“嘀!”暖气开启。
束竹吓了跳。
接着,她还真的就把君芜的话记了下来,毫无女子作风。她把电视打开,看到茶几下的零食……猎杀时刻!
等等!茶几?
难道君芜有品茶的习惯?可是底下只有零食和糖,并没有茶叶。管它什么铁观音,普洱茶,就连养生的药包都没有。
束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被恩人毒死好过流落街头而亡,死之前讨点利益。
君芜出来时还真没有半丝觉得,这小孩儿会自来熟,还真是不见外。
电视里的搞笑综艺令她想高歌一曲,咯咯笑出声。
君芜穿着黑色休闲裤与黑衬衫,居高临下地凝望她。
“束竹。”
洪亮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一个不小心抖掉手上的薯片。
“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穿多少尺寸的衣服,去沐浴,我给你找衣服。”他头发湿漉漉,纯黑色拖鞋配全身黑,到底可恶。
“我。”熟悉的画面,像穿梭时空对视。
“这么大个人了,不会更衣?”
“会!我当然会!”束竹迅速起身,拍拍身上碎片的零食。大眼瞪小眼。
“穿多少尺寸?”他像个会照顾孩子的成年人,说话从不绕弯子,点名主题,直奔主题。
“L的,谢谢哥哥。”束竹对大哥哥撒娇。
“你的房间在二楼,里边儿除了空床没有杂物,今晚陪我睡吧。”他像不知羞耻的流氓,廉耻这个东西,在学校他不学。大抵是为了尊严,索性假装不知道。
“我,我不习惯。”束竹知道,她这辈子完了,颤颤巍巍,背后一下冒汗。
君芜一步步向她逼近,他们身高差不多。“我这只有黑色衬衫,你要不要?”
绞尽脑汁,好似方才君芜也是黑色衬衫,就连纽扣也是黑的。
两人都穿吗?万一到哪里被人说是……怎么办?
她也不管了,有衣服穿就很不错,现在已经没有奢侈可讲。“要,怎么不要。”虽然往日她最讨厌的就是黑色衬衫,从看见君芜穿的那一刻,她觉得原来世界上穿黑色衬衫的人,不会只是不讲理的。归为可贵。
“浴室在楼梯旁,浴巾在架上,衣服待会儿给你送进去,你悠着来。”温和到心尖的语气让她有种时来运转之感。这是走了什么运气,竟能碰到收养……
倒也不能算收养。
阴差阳错,一个脑子缺根筋,一个头脑发育不完整。未成年怎么会,明明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书没读好。家人呢,电话里听出几分惆怅,君芜是想一个月五万逞英雄吗?
那她呢?是想不愁吃喝,衣食无忧地把身子卖了?
【这个不管我事,我也不知道改怎么写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