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煜筠心中杂念油然而生。莫过于执念迫他放下红尘,一度不应该是林深说:“诶,她还真在这学校啊?”
然后姜煜筠一似慌了神,紧张开口,“我,我刚说笑的。”颤着音。
姜煜筠有时确实嫌莫沁烦人。要是一树(枯叶)这时凋落就是唯美叹息,那时(在扫完清洁区后)落下,就是:一朵破花天天落,要来有何用!!!
不过是凭心情,扰平意。
“月故,你有铅笔吗?我…好像忘带了。”秦诗站在隔壁班的窗前,面对炯炯目光有些说不出话来。
温月故自豪地掏出新的两支铅笔,朝着秦诗迈着豪放的步伐走来。“你这记性啊,还是这么健忘。对了,等理科分班,我就去找你。文科是吧,等我哈,等过几日我转班。”
秦诗唯唯诺诺:“削笔刀?我…想选理科。”
“刘酬!”温月故一声令下。
“削笔刀来咯~”救兵刘酬大抵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还听的入迷。
“不是,你疯啦?那可是理科!”温月故眼里饱含浓浓的惊诧神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哪里有那本事。本来数学就很勉强,更何况……她们都不会。
刚说秦诗健忘,选文科也不合适呀?
刚才一片倒的教室,秦诗只轻柔地喊了一句:“月故。”班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秦诗当时满脑子空白: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吗?怎么如此安静?会不会是我声音太大了?
压力不请自来。
不就借一支笔么?比跳楼都难。
本来秦诗气馁,已放弃高中一说,大抵是写在化学书封面的一段话,让她重燃希望。
:“中考就是一场迷雾,而你正好中了迷药,庆幸的是你可以选择调整好状态,清醒着意识拿到解药,然后从迷宫找好方向走出迷宫,心态放平。也可以选择无所事事困在迷雾,等待雾散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浑浑噩噩,苟且偷生,清醒堕落。”
“恩,我想清楚了,学理科。”秦诗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学理科?那我呢?你是想天各一方,嫌弃我不够好,故意躲着我是吧?你知道的,我们最弱的就是数学,你……”温月故语速急促,好似千言万语,一时述不清意思。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慢慢来吧。”秦诗今晚在月光下,格外清澈的眼睛,乐观而积极向上。
她更盼望的是,去了理科班能有个人一直至死不渝地教她数学。
“等我去理科捞点秘籍,抄近道走,微信常联系。”秦诗一边削着笔一边耐心地说。
刘酬在旁边盯来盯去,好似在寻找不属于他的八卦。
“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们阴阳两隔,你这分明是想断了联系!”温月故气的脸红。
她们中学一起玩了三年。
起风了——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没多久,秦诗心意已决,拿了笔,头也不回地就走。
温月故也讲了一大堆,秦诗没有放心里,只是依旧坚持自己的不成熟想法,落子无悔。
“哎哟,你闺蜜吗?比你好看,多了。”刘酬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就罢,还给温月故火上浇油。
“你缺揍还是欠收拾?”温月故用她那锋利似剑出鞘的眼睛死死瞪他,像极了御姐。
刘酬落荒而逃。
晚自习的夜晚,窗外吹噏着的风,万物之渺,索然也无味。
月儿明朗,如似他。
林深不觉岁月静好,越是期待与佳人之会面。
或许走出他视线,却在他思念,反反复复徘徊。
明知相思苦,偏叫人苦相思。
姜煜筠初中三年,思良久,竟曾与秦诗面貌十分相似,一时分不清是玫瑰还是月季。
自习之后,两个月多小时记不住一个单词。
一个纠结文理科分班,一个思索是否为故人的化身。
姜煜筠初中时代的白月光在隔壁班,暗恋了三年,打算下节课下课表白的,一推,就到了周末。
周末也无从开口,算了,月底再表白吧。
算了,过年再加她的联系方式,跟她发句新年快乐吧。
算了,毕业再表白吧。
算了,算了吧……
算了,下次见面大胆点吧。
而今迟疑似故人貌,言行举止,哪怕是声音也像极了她。
要是真的爱,怎么会认不出。
可是,名字……
少年的胆怯又被神明归还于己。
原来无论演绎多少遍,见到她还是一个模子。
她似三分,他辨不出。
毕竟白月光,他不敢探。不管是探听还是打探。
林深更胜一筹。
第二节晚自习,秦诗脑海浮过幻境,秦诗中了幻术,走近一瞧,拨开帘雾,怎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又是他的侧脸,秦诗瞬间笑开了花,一见如故,既熟悉又陌生。
原来是那时撞了半臂的姜煜筠同学啊。
只可惜,还没看清过他的正脸,只有模糊的余光流溯着,描着他的五官,低头浅笑。
又想起她当日拭去了尘土,为何她要挥手?
一想到这,秦诗就乐不起来了,胡思乱想。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新鲜感。
一时兴起?
姜煜筠以为是她回来了,来找他了。
他认为,莫非秦诗就是她。
莫非暗恋三年的心动有了名字。
如果爱有名字,那么爱就叫秦诗。
本以为他对她的爱停在了那年盛夏,原地踏步,不曾想思念蔓延,爱永相随,一路长眠,再延续缘。
初三快中考时,姜煜筠蓄谋经过白月光的班级,看见她高马尾穿着校服,窗外照进一束强烈的光,打在白板上,睡在她校服上。她拿粉/笔提笔写下一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