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林溪语,她今日穿了自己最喜欢的粉蓝色,头上还簪了花。
“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叶鹤云得意地笑着问林溪语。
林溪语脸颊微红,和叶鹤云对视了一眼便垂下眼眸,“我只是听说可能会遇见你,便和小菊她们胡乱准备些。”
“哈哈哈……好!”叶鹤云一把将林溪语揽进怀里,也不顾许多人都在场。
林溪语不知道叶鹤云说的好是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很开心,她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
依偎在叶鹤云怀里,林溪语悄悄看了眼众人,他们都笑着看他们,幸好没有人问起她的身份,若是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再听到早上叶鹤云说的那些话,她的脸面何在。叶鹤云应该也是顾及她的感受的,林溪语心底生出一些暖意。
叶鹤云拿了一块点心品尝,夸赞道,“嗯,不错,甜而不腻。小菊,分给大家都尝尝。”
说着,便招呼小菊和翠桃将点心分给众人。小菊看了眼林溪语,见她脸色不大好,但也不敢违逆叶鹤云的命令。
几块点心很快被分完,叶鹤云只吃了一块,林溪语自己都没舍得吃,但她心里也有些安慰,毕竟叶鹤云说了好吃,下次再做给他就好了。
众人天南地北豪谈阔论,不知不觉已日落西山,账外生起了篝火,开始热闹起来。几个侍从端进来丰盛的酒食。
酒食过半,叶鹤云酒酣微醺,揽着林溪语站起来,“走,我们也去外面瞧瞧。”
人们打着火把围着火堆,歌舞喧哗,甚是欢乐。
林溪语心不在焉地观望着热闹的人群,忽然看见远处火光冲天,不像是寻常生火做饭的样子。
“着火了吗?”
林溪语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人群熙熙攘攘,乱作一团。
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冲破人群,嘴里喊着“粮帐失火了!粮帐失火了!”,向他们这边跑来。
叶鹤云顿时酒醒,眉头紧蹙,愤然甩开林溪语,大喊一声,“所有青壮年跟我去灭火!”
浓烟逐渐弥漫开来,人们纷纷提着水桶向粮帐跑去,剩下的一些老人孩童紧张地在一旁观望。
林溪语没跟上去,她环顾四周,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救火上,小菊和翠桃也不知哪里去了。
忽然她发现有一个穿着像普通百姓衣服的人在人群之后,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悄悄走近叶鹤云的毡房。
林溪语没有立刻惊动别人,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一把像是小孩用的弓弩,她拿起弓弩悄悄地跟着那人,见他进入帐中。
林溪语把门帘掀起一条缝隙,只见那人鬼鬼祟祟地直接走到桌前,翻动着上面的书籍纸张,在他打开笔筒里的一个羊皮卷后,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林溪语举起弓弩,趁那人得意忘形之际,走入帐中大喝一声,“不许动!”
箭尖直指心口,那人见林溪语一个少女,身单力薄,恰好桌子上又放了一把短刀,他抽刀出鞘,做好打斗的姿势,刀身折射出的寒光照在林溪语的脸上。
他刚卖出右脚,林溪语眼疾手快,退后一步,食指一扣机关,箭一瞬间便射了出去,扎在那人的大腿上,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
林溪语不敢放松警惕,马上再搭上箭直指那人喉咙,顺势一脚踢开掉在地上的短刀。
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突然掀开门帘,许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好奇地望向里面。
林溪语看了眼小男孩,说,“快去告诉世子,这里抓住一个细作。”
不知小男孩听懂了没有,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叶鹤云带着几个人一进来,便看见一个布衣男子倒在血泊里,脖子上还在潺潺不断地流着血,大腿上插着一支箭,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弓弩和散落的箭筒。
林溪语离尸体远远的,坐在榻上,脸色苍白,还微微发着抖。
“人是你杀的?”叶鹤云皱着眉问林溪语。
“我……不是……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林溪语回过神,见叶鹤云回来了,不再那么害怕,她颤抖着手把刚才那人手里的羊皮卷递给他,“他……他要偷地图,被我抓住就自寻短见了。”
这时几个军汉拖着两具尸体过来,扔在毡房门口。
“世子,这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在粮帐附近,被我们抓住就马上自杀了,看他们的衣服应该是东月国的士兵。”
叶鹤云正在查看地上的尸体,军汉继续说道,“世子,东月国竟如此卑鄙,表面上与我们谈判和亲,背地里却放火烧我们的粮帐,我看那长乐公主恐怕也是假死,弄出一个不知什么来路的德惠公主敷衍我们。我们应该禀报国主,发兵一举灭了东月国!”
叶鹤云还没开口,周围愤慨的人们都挥舞着拳头,大声应和,“灭了东月国!灭了东月国!”
林溪语眉头紧锁,如果真的打起仗来,东月国恐怕凶多吉少。
“等一下!”
林溪语壮着胆子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