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的腿,保不住了!
莫名腿疼的黄天和咒骂一声,“把牌子还我!”
程心安连连后退,躲在阴暗处,更使心机把牌子藏在胸前内衬中。
正在两人僵持中,听到老鸨怒骂道:“哪个贪玩的丫头把黄公子的牌子捡走了,还不快还回去!”
方才程心安喊得急 ,声音未做伪装,众人都听得清楚喊价的人是个女子。
老鸨心中更清楚,更别提自从黄天和说来花香阁喝酒后,黄家老太爷、陈夫人、陈大人甚至陈大姑娘都派人来了许多趟,不止一次地“提点”她,但凡黄天和行事出格,后果可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她还不至于为了那点银子赔上整个花香阁。
若不是怕黄天和以为自己被区别对待,老鸨打心底都不想发他那块牌子。
程心安也没想到老鸨居然舍得让自己的喊价作废,她把牌子塞回黄天和手中,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今晚你拍下那个女人,我明天就去给陈岁岁道歉!”
黄天和正嫌弃地捏着牌子不知往扔时,听到了程心安的话,二话不说举起牌子,“十万两!”
老鸨心气一噎,险些哽过去——她的花香阁,保不住了。
……
在众人诧异万分时,角落中,黄天和对程心安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你在陈府正门前,向我表妹磕头认错!”
程心安掐紧手心,屈辱万分,自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应下。
想起家中老太爷以及他那根拐杖,黄天和长长吸了一口气,背着双手走到人前,对众人宣布道:“我出十万两,没人继续出价的话,青鸾姑娘就归我了。”
老鸨咧开僵硬的嘴角讪讪笑着,全身打颤,手中团扇更被抖出了残影,说话都不利落了,“黄、黄公子酒力不行啊,呵呵呵……都醉得胡言乱语了,快来人把黄公子扶下去休息。”
黄天和无视老鸨的话,重新做回位置,翘着二郎腿那叫一个嚣张纨绔,“怎么,看不上这十万两?”
说话间,他拿出黄家在钱庄取钱的令牌,拍在桌面上,“再加五万两如何?”
这是要来真的了?老鸨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呼吸更加困难了。
她的钱,她的花香阁,她的命啊……
静静立在一旁的青鸾,面上依旧带着薄纱,给众人留下最后的遐想,一双莹莹鹿眼望着黄天和,举手投足间蕴含无限春情,“黄公子此话可是当真?”
“绝无戏言。”这一刻,黄天和突然觉得若真被老太爷打断腿,有这样的美人陪在他的身边养伤,也是划算的买卖。
只是买卖归买卖,怂归怂,他拿起酒席上的酒壶,直接一仰头喝尽壶中所有的酒,为自己壮胆。
“黄公子好气魄!”老鸨得了黄天和的准话,脸上的皱纹笑成朵花,抬头望向三楼某间厢房,缓慢说道:“还有没有再出价的了?十五万两第一次,十五万两第二次,十五万两——第三……”
“二十万两!”
老鸨露出满意的的笑容,龙爷果真再次出价了。
她的乖女儿,可太值钱了!
老鸨有多高兴,三楼的“龙爷”就有多愤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厢房内一片狼藉,椅凳瓷器物件早已被他打翻在地,那一道喊出“五万两”的嗓音,别人听不出来,他还能不知道是谁吗!
“龙爷,楼下的黄公子又把价格抬到了二十五万两。我们还……”
“继续加!”面具之下传来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黄天和既然不识抬举敢抢他看上的女人,就休怪他无情了。
“三十万两!”
“龙爷出价三十万两了!”老鸨的声线都在颤抖,她激动得仿佛要晕过去了。
“五十万。”黄天和依旧翘着二郎腿,轻描淡写地又把拍卖价格拔高了二十万两。
陡然加价,同桌的管事和队员开口劝阻,但被黄天和“我没醉!我没事!我很清醒!”的话语一一反驳,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人使了个眼色——赶紧去搬救兵。
其他看客心底也是又酸又涩,若是旁人花五十万两拍下花魁初夜,他们可能还会调侃两句,但一想到黄天和的家底,个个闭紧了嘴。
角落处的程心安更像吃了柠檬般,不断冒着酸气,她抬起头,看向楼上,不知龙爷还会不会继续加价。
“龙爷,抬到五十万两了……”门外的护卫提醒道。
紧接着屋内传来夹杂着怒气的低吼,“闭嘴!我又没聋!”
“程心安!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黄家了!”面具之下的霍晗阴测测地咒骂着。
他创造出“龙爷”的身份,就是为了避开程心安的视线,享受这个时代身为男人应有的福利,没想到她明目张胆地勾三搭四不够,还敢来破坏他的好事!
门外的护卫尽职传话,“龙爷,五十万两,老鸨要拍板了。”
霍晗双手攥拳锤在桌面上,五十万两他也能拿出来,但牵扯太多利益,影响甚大,只为与黄天和争夺一个女子不值当,但这口气,他咽不下!
黄天和想拍下这个女人,他没那份好心成全;程心安不想他得到这个女人,他非要得到!
“再加一万两。”
“龙爷”发了话,护卫领命报数,但刚扯开嗓子,却被旁人抢了先。
“五十万零一文钱。”
“嗤,哈哈哈,就多一文钱……”
“龙爷何时这般小气了?”
“咦?好像不是龙爷的房间,是龙爷隔壁喊的价。”
大堂中的众人齐齐往上看,就见龙爷的隔壁,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个小厮。
小厮很有礼貌地对众人一拱手,纤细锐利的嗓音缓缓说起,“我家公子吩咐了,无论是底下那位公子,还是隔壁的这位龙爷,皆在他们的出价上多出一文钱。”
“二位若嫌无趣,可以继续往上喊价,我家公子奉陪。”
此话一出,一时间静寂无声。
就好似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