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让我看看你里面藏什么宝贝?”
“光天化日的,公子不要啦~”
“真不要吗?”
“咳咳,公子,外面有人让我这东西交给你。”
下人的话,打断了屋内霍晗与丫鬟间的嬉闹。
“进来。”
霍晗衣襟大开,半搂着丫鬟接过东西——是枚玉佩,更准确的来说,是半枚玉佩。
“是谁给你的?”
“那女子说您看到玉佩就知道她是谁。”
闻言,霍晗嗤笑一声,他女人这么多,送出去的信物也不少,哪有功夫记得谁是谁。
不过,敢把玉佩送到霍家的女人,可只有那一个。
她竟然把玉佩送来,想必也是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霍晗垂眸看了眼自己腰带上佩戴的另一半玉佩,对丫鬟说道:“你先下去。”
丫鬟娇嗔了几句,见霍晗不为所动,不甘心地整理好衣裙离开了书房。
“把人带进来吧。”霍晗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漫不经心地吩咐下人。
“公子……那女子请您出去一聚。”
顿时,霍晗脸上闪过不耐烦,心道程心安求人都没有求人的态度。
后门处的程心安,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等到漫步而来的霍晗。
见面第一句,霍晗面上丝毫没有歉意,冷着脸问道:“有事?”
程心安直勾勾望着那张脸,只觉心底某处冷到极致,“你明知故问!”
霍晗嘴一撇笑出声,果真是为了换亲之事而来。
“隔墙有耳,你随我进来。”
他可不想再发生上次被人偷听去的事情。
凉亭处,四面无挡,周围的景色或人都一览无余。
霍晗放下心来,佯装伤心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嫌我女人多吗?梁王爷身边可只有一个女人。”
“是,他身边是只有一个女人。”程心安反讽道:“那是因为其他女人都被折磨死了,你让我和程心欣换亲,究竟还在不在意我的死活。”
“怎么会?”霍晗又是一副深情模样,强势地把人搂在怀中,“你是知道我爱你的,你对我也是最特殊的女人,只是,在这个时代,我也身不由己啊。”
“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守好身为妾室的本分,不要妄想我不会再有其她女人,下月初,你还是会嫁入霍家。”
闻言,程心安把头埋入霍晗胸膛,整个人轻轻颤抖着,仿佛是在哭泣,也好似在痴笑。
霍晗微皱着眉头一脸不屑地把人搂紧,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慢慢地,气氛暧昧起来。
蓦然,一句“公子小心”打破了凉亭缠绵的氛围。
话音未落,程心安一声吃痛,猛然离开霍晗摔倒在地,紧握的簪子也从手中松落。
与此同时,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在两人面前现出身形,手执利剑横在程心安脖颈上。
良久,霍晗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质问程心安,“你要杀我?”
程心安惨笑自嘲 :“我有那个本事吗?”
她捂着疼痛的手,无视威胁自己性命的利剑站起身来,脖颈渗出鲜血染红衣襟。
“这里是霍家,不仅护卫就在外面候着,你的身边可一直有暗卫守着,谁能害得了你?”
霍晗知道程心安说的是实情,而且程心安也知道暗卫时刻守卫着,若真想杀他,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动手。
“下去。”
“是。”
随着霍晗的一声令下,黑衣人又犹一阵轻风消失在两人面前。
他捡起掉落的簪子,那只是一支普通的簪子,木头所制,顶端刻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心连心”图案,他的眼神从簪子转移到指腹上的疤痕,那是为刻簪子留下来的。
碍眼至极。
程心安夺过簪子,眼眶中蓄满泪水,“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收到你亲手所刻的簪子是多开心,多幸福,却不想一切都是建立在欺骗上,如今我一见这簪子就恶心至极。”
霍晗心虽花,但对女人也算了解,“你今日来究竟想干什么?”
“你我相遇便是错,与你相爱也是错,如今又来到了这里,更是错上加错。是我把两只眼当成喘气的,全心全意地去爱,结果却爱错人,我认了。”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程心安慢慢举起簪子,当着他的面,“咯吱”的一声,折成两段。
“今日起,我便与你折簪断情。”
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霍晗的意料之外,他望着程心安手中的断簪,下意识威胁道:“你来真的?你就不怕我真让你嫁入梁王府,不管你死活?”
程心安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突然一笑,意味不明,随即转身离去。
霍晗脑袋还未反应过来,腿脚已经追了上去,“站住!我知道你是气我答应他们换亲的事,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程心安停住脚步,但未转身。
霍晗见状心底松了一口气,眼珠子一转,解释着,“程家待你不好,我答应他们是为了替你出气,决定让他们空欢喜一场,我想娶的人一直是你。”
“所以你就不要闹了。”哄人哄到一半,霍晗的贱脾气又上来了,“你早是我的人了,真嫁入梁王府,梁王爷知道自己搞了个破鞋还不打死你……”
“不必了!”程心安抬头望天不想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暗恨自己为何会停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鼻尖的酸涩,想起程心欣的话,道:“霍公子清风朗月,小女子高攀不起,你我情意已断,日后就当不认识吧。”
话罢,她加快步伐,毫无留恋地离开了霍家。
人走后,黑衣人又现出身形,霍程两人之间的情意他可在暗处感受颇深,闹着分开也是常事,只不过方才他伤了人,不免多问一句,“公子,可去追?”
霍晗同他想得一样,也认为程心安是在闹脾气,只不过这次脾气闹得有些大,他负气一甩袖,“女人不能太惯着,不用理她。”
那厢的程心安如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