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南柯感到头似爆炸了一般。 无数的痛楚蔓延至颅中各处,仿佛一把尖刀生生将脑白刮将出来。 可他却无法叫喊出来。 喉咙似被一团火炭给堵住,既发不出声,又烧得极为疼痛。 全身上下每一处都仿佛被钢丝紧紧捆住,就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只能清晰的感触那地狱般的疼痛与折磨。 他的视界里依旧血红一片。 似被鲜血侵染。 恍忽中,他看到一条猩红布着无数密集倒刺的触手朝着他的心脏缓缓探来。 一点,一点对着他的心脏扎了进去…… 可偏偏疼痛却又慢慢在褪去。 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冷了许多,像是有人打开了冷库室的开关。 寒霜铺满了每一寸皮肤。 李南柯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愈发快速,几乎要蹦了出来。 “南柯……一梦。” 一道缥缈如雾的声音蓦然飘入了他的耳中。 谁! 李南柯努力的抬头去看。 只有一道较为清晰的红影在不远处晃摇着,像是舞女鲜艳的裙子,又像是一团红色的焰火,即将燃烧他的生命。 可随着血红触手勐地扎下! 巨大的疼痛一瞬间好似将他的心脏直接揉碎了一般。 …… 李南柯勐地坐起身子,额际沁出豆大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气。 “相公……” 耳畔传来妻子温柔关切的声音。 李南柯扭头看着妻子熟悉的容颜,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家中。 “相公,你怎么了?” 女人拿出手帕擦了擦男人额头的汗水,柔声询问。 李南柯摇了摇头,起身坐在床边,双手轻柔着自己的脑门两侧,努力让隐隐残留着的胀痛感消退一些。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几天发生的异常症状越来越频繁的。 这次甚至晕了过去。 就连红雨梦境他都没有格外的精力再去探查。 好像自己马上要和这世界脱离了似的。 洛浅秋轻握住男人的手,言语满是担忧:“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 李南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妻子的手有些冰凉,却让男人烦乱的情绪安稳了许多。 “冷姐呢?” 李南柯没有在屋内发现冷歆楠的身影,不由问道,“她回去了?” “冷姐?什么冷姐?” 洛浅秋眨了眨眼,一脸困惑。 李南柯愣住了。 一股冷意爬上了他的全身,脑颅中似有一根根钢针在轻微的扎着。 就连眼前的妻子,在油灯的晃动下都变得有些虚无起来。 甚至连着房屋……都有一种陌生感。 幻境? 红雨梦境? 李南柯呼吸急促,他的手下意识朝着身后摸索去,很快摸到了熟悉的火铳。 “噗哧——” 谁知洛浅秋忽然笑了起来。 在男人愕然的目光中,动人的眼眸弯起: “好了,故意逗相公你的,冷姐姐已经回去了。刚才她可担心了,听到你没事才放下心来。” 望着一脸促狭的妻子,李南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摇着头无奈道:“吓吧,继续吓唬为夫吧,等哪天为夫被吓出心脏病来,那我们夫妻二人就拜拜了。” “不许你这么说。” 洛浅秋伸出剥葱似的食指轻点在男人的嘴唇上,有些生气道,“这种胡言乱语的话以后相公不许再说!” 感受着唇间的柔腻,李南柯忍不住张嘴轻轻咬住女人的玉指。 女人呀的叫了一声,连忙红着脸收回手。 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洛浅秋一脸嗔怪的看着同样露出捉狭笑容的男人,故作威胁道:“相公,你再这般欺负妾身,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好,好,以后夫人只管欺负我便是。” 感受着夫妻间柔情暖意的澹澹氛围,李南柯心情莫名的舒怡。 兴许是情绪的推动,也或许是内心焦躁的释放,李南柯勐地抱紧了眼前的妻子,深嗅着她脖颈间的幽香。 “相公!你……你快放开我。” 女人吓了一跳,慌忙想要挣扎,却被男人抱的很紧。 “我爱你。” 李南柯忽然轻声说出了三个字。 洛浅秋娇躯僵住。 她抬起玉靥定定注视着男人,眼波里似有无数情丝在流转,红唇轻启:“相公,你愿意这一辈子都与妾身在一起吗?永远爱着妾身,你能做到吗?” 李南柯没有回答,微微闭上了眼睛。 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洛浅秋纤细幼嫩的手指轻抚着男人眉眼,眼神愈发柔和,慢慢的低头吻向男人的唇…… 就在两人唇瓣快要挨上时,李南柯忽然将女人推倒在了地上。 这突兀其来的一幕让女人愣在当场。 李南柯用力敲打着脑袋,将火铳对准了地上的女人,冷冷盯着,犹如在盯着一个陌生人。 “相公你在做什么?” 女人不解。 李南柯将手指放在扳机上,语气冰寒:“你不是我夫人!” 女人脸上的表情凝固。 她想要开口,却看到李南柯将火铳对准了自己的脑门,神色彻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