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青色浓稠的血液喷洒,淋漓在藤枝树干之上,猛然噼啪作响,散发着浓厚的腐蚀气息,黑烟缭绕。 赵虞痛苦地尖嚎,面容扭曲无比。 不久,她的面颊开始腐烂,四肢百骸一片焦黑,宛若烧成焦黑的木炭,灰渣飘散。 聂缨生怕受到殃及,退至安全区域。 这时她才发现整棵桃树似乎幻化为一头怪物,缓缓扭动挥舞着枝干,粉色的桃花全都发出红光。 直到赵虞身体彻底腐烂成灰,桃树才恢复了正常。 聂缨松了口气。 她并非是睚眦必报之人,但也懂得如何扼杀潜在的威胁。 尽管赵虞被困在这里看起来毫无挣脱的希望,但万一呢? 万一对方奇迹生还回到京城,到时候她和李南柯都没好果子吃。聂缨可不想一时恻隐,给自己埋下祸患。 见桃树再无动静,聂缨返回小屋前。 这时她发现原本牢闭的木门竟开着一条缝隙,里面烛光熄灭,黑漆漆的。 “李南柯?” 聂缨不敢冒然上前,轻唤了一声。 屋内无任何回应传来。 女人犹豫再三,最终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迈步进入。 她寻着记忆摸索着走到木桌前,将蜡烛点燃。 光亮乍起,一道惨白的脸赫然映入眼前,惊得聂缨连连后退,拿起方才捡来的尖锐木枝横在身前。 可仔细一看,竟是李南柯。 此刻对方如蜡像般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面前摆放着一副落满了黑白棋子的棋盘。 面前并无其他人。 看起来李南柯似乎正和空气对弈。 “李南柯?” 聂缨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与对方拉近了些距离,在男人眼前挥了挥手,试图唤醒对方。 可后者毫无动静,只是凝视着桌上的棋盘。 “难道……” 联想之前李南柯说过的话,聂缨暗暗猜测,“对弈并未结束?” 如果没有结束,那被献祭的棋子又是谁? 聂缨心有所感,猛地看向床榻。 床榻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浑身被藤枝缠绕锁困,几根尖锐的刺抵在女人细腻的喉咙上,随时夺去对方的生命。 这女人正是长公主白如玥! “长公主!” 聂缨冲上前,却被一层结界挡住,无法触碰到白如玥的身体。 任凭她如何喊叫,昏迷着的白如玥也无醒来迹象。 聂缨气的狠捶了一下结界。 “她该死。” 忽然,身后飘来一道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聂缨神色一变,连忙转身。 只见屋内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女孩。 从身形来看女孩年龄不大,也就十岁左右。诡异的是她的面部被一团迷雾笼罩,看不清五官。 “你是谁?” 聂缨神经紧绷成弦,握紧粉拳问道。 小女孩双手背负于身后,踮起轻巧的脚尖走到棋盘前看了一会儿,才脆声说道:“少了一子,赢不了的。” “缺的那一枚棋子是长公主。” 聂缨说道。 此刻她已经判断出,这小女孩并非是歌谣女所变,应该是另一个怪物。 “不,谁都可以成为棋子。” 小女孩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不等聂缨询问,小女孩水灵的目光看向床榻上被束缚成人偶的长公主,淡淡道:“她是我娘亲。” ??? 聂缨愣住了。 “你说什么?”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小女孩,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毛病。 这丫头认错人了? 小女孩指着床上的白如玥,认真说道:“她是我娘亲,但她该死。” “……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她都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孩子。”聂缨很无语。 小女孩并未解释,挥手打开衣柜,对聂缨说道:“这是出去的门,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不会再有危险。” 离开? 聂缨保持狐疑。 如此凶险之地,对方会好端端的让她安全离开? 怕又不是陷阱。 “就算她是你娘亲,为什么又该死呢?” 聂缨十分不解。 女人天性的八卦从心底勾出。 望着白如玥精致的侧颜,小女孩淡淡道:“你们不懂,如果她不死,爹爹就会死。” 爹爹又是谁? 聂缨的大脑已经懵圈了。 “虽然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但既然他们替代过一世的父母,与我便有了血脉关联。” 小女孩继续说着聂缨听不懂的话,悲伤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决然,“可是相比于娘亲,我更希望爹爹活下去。” “你的意思,李南柯是你的父亲?” 聂缨总算品出了味。 当然,在她看来这小女孩就是一个脑子有毛病的怪物,无缘无故就认别人为爹娘。 “你想了解自己的身世吗?” 小女孩突然问道,用饶有兴致的目光盯着聂缨。 聂缨怔住。 身世? 作为一个从小便被培养的孤儿,能知道什么身世。 女人心中迷惘之际,忽见一只彩色蝴蝶翩翩飞来,落在了她的肩头。 聂缨下意识触碰蝴蝶。 指尖刚触摸到,一股巨大的吸力赫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