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青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一个圈子的朋友听说后全部和高凯断交,没再联系过,当然受害者沈承其也一样。
“唉,说来也怪辛丹,她喜欢你还跟高凯搞得不清不楚,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拎不清。”
辛丹虽然对待感情如此态度,但她对朋友没得说,大度、善谈,朋友遍地都是,但大多是酒肉朋友,一起玩一起疯的那种,要说真正关系好还得是梁暮他们几个。
转圈捏了捏啤酒罐,梁暮盯着沈承其并不愉悦的脸,说:“你待在店里干嘛?也出去转转呗。”
“不去了,我怕顾禾回来找不到我。”
“那你去她啊!”
“我在这等她。”
说完,沈承其仰头几大口干掉剩下的啤酒,擦擦嘴角,冲梁暮笑。
他不像上午那样心焦,反而一身轻松。
梁暮像看神经病一样,小口慢品,才不和他拼进度。
......
晚上九点,太阳落山了顾禾才回到客栈,她推门就见沈承其挡在面前,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你杵这干嘛?吓死我!”
“我听见狗叫,应该是你回来了。”
会不会说话?
顾禾把手里的画框拿起来抱在怀里,越过他往房间走,沈承其跟在身后,问:“买的什么?”
“唐卡。”
“我看看。”
“不给。”
走进房间,沈承其还是那句,“我看看,这边卖唐卡画的店很多,有的工艺并不好。”
画框被顾禾放在桌上,没说给看还是不给。
沈承其自顾自拿出来,扫了一眼,“多少钱?”
“四千。”
“贵了。”
顾禾把画抢回去,淡淡说:“我喜欢,它就值这个价。”
把画放好,她钻进洗手间。
......
第二天忙完开业,所有人都累得不行,倒不是住客多,只是开业仪式搞得阵仗很大,原本梁暮想简单走个过场,可辛丹不同意,愣是搞了好多项目,当然钱也没少花。
傍晚,梁暮带着几个住客在凉棚下边聊天边喝茶,像拉萨很多客栈的气氛一样,五湖四海,广交好友。
顾禾原本独自待在房间,可沈承其进屋后她却好像有意避之,起身去外面。
下楼梯时遇见辛丹,她一边打招呼一边手里抛着什么,顾禾一晃眼,觉得眼熟,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噢,石头。”
辛丹两指捏着,给顾禾看。
是她在青海湖边捡到的,然后送给沈承其的那块......
“沈承其给你的吗?”顾禾问得直截了当。
“好看吧?”
顾禾笑笑,“好看。”
辛丹愣了愣,“你不介意吗?”
“那是你和他的事。”
嘴上这么说,顾禾心里已经憋不住咬牙切齿了......
为什么?面对面时欣喜接受,转过身时赠与别人?
沈承其,不喜欢可以不要的。
......
开业过后几人马上返程,路上顾禾话不多,但也没吝啬笑意,沈承其察觉到不对,但又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还以为她累了,只能尽量不打扰。
再次返回德令哈已经晚上,开车的人还没喊累,坐车的人先瘫了。
顾禾打开卷帘门,冲沈承其挥挥手,“我明天要睡一天,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
“好。”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第二天沈承其跟消失了一样,顾禾几次出去抽烟连他人影都没见着,更别提说话了,不过他那辆黄色越野车一直停在树下,没挪过位置。
白天一直阴天,闷闷的,晚上终于下起大雨,夹杂着雷声,顾禾原本约了王小娴和韩冬喝酒,可是雨太大了,不得已取消。
她从柜子里掏出一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方便面,也没看过不过期,烧水准备煮面。
看着锅里冒泡的清水,她想起刚认识沈承其没多久时吃过一次他煮的面,很好吃。
堵面思人,沈承其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怎么也无法消散,直到开水沸腾,有一滴溅到手背,这才拉回注意力。
撕开面袋和调料包依次放入锅中,水花被压下,顾禾找到手机,打开对话框,想跟沈承其说点什么,可打出的字又被删掉了。
“你吃饭了吗?”
这几个字最后被空白取代。
关掉手机,顾禾三心二意煮面。
等面煮好她端锅往碗里盛的时候突然一个闷雷打下来,她吓得手一抖,面条洒到手上,烫到失语。
窗外,雨滴密集拍打着窗户,连路边的树都看不清了,雷声是大雨的预兆,不知还会下多久。
顾禾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刺激着通红的手腕,疼痛没有消失,只是被短暂压下,冲了一会儿她关掉水龙头,肉眼可见水泡拱上来,三个......
她平时连感冒都很少得,家里什么药也没有,上次被玻璃碴扎伤,换药的药箱早被郭琮还回去了。
药箱?顾禾眉毛一挑,拿过电话给沈承其拨过去,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你在家吗?”
“没有,出来吃饭。”
顾禾望向窗外大雨,“噢,你忙,挂了。”
“有事吗?”
盯着手腕的水泡,她强忍着,“......没事。”
挂断电话顾禾走到窗边,树下的车不见了,地面上全是水,坑洼处形成一个个小水池。
雨天适合睡觉,她看了眼时间,才九点,算了,睡觉吧,左右也没事做。
收拾干净洒在地上的面条,拉上窗帘,顾禾忍着痛冲了个澡,打算明早再去药店买药。
雨声催眠,没一会儿她便困了。
......
回到德令哈第二天,房东来到顾禾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