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楼还没检查呢?清!洁!工!”林莀叫住我。
“你们慢慢检查,我明天再来。”我脱下工服。
“谁有时间盯着你打扫啊!”寸头男生一脸不满。
“你可以不看。”我怼道。
帽子男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是个刁难的主,“打扫得好敷衍,赶紧退钱!”
“一毛也没!”
帽子男气道:“你下周不用来了。”
“正合我意!”
“阿布阿兵,这都下午两点多了,饿不饿?”林莀不知何时从我包里拿了封信件看起来,“周市的烧鹅挺好吃的……”
“对对。”两个男生附和道。
“200元一份,剩下100就当你的跑路费。”林莀将300大钞放在我背包上。
老板好大方!
周市就是批发市场,来回车费2元。而且一只鹅怎么可能200,顶多一百左右,讲讲价应该能赚两百多。
心动!
我拿了钱就往周市跑,到了才看到商铺告示,早搬家了。
正失望,电话响了。几个贵公子改变了注意,要吃某区的牛排,叫我回去取钱。到了别墅,他们追加七百,并列好了一张清单,要我全部买回来,说这次跑路费200。清单上只有6样看起来不值钱的食品,却给了一千现金,感觉能大赚,所以我又出去了。
买了一半才发现上当了,有的去了要排很长的队,有的到点才开始售卖,有的地方不是犄角旮旯,就是远得离谱,简直无一不坑。
六样东西,买到晚上九点多。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林家大宅,按下门铃,屋里亮着灯,却没人开门。就这样,我站在大门口饥渴难耐地等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寸头男出来吸烟,发现我,失望道:“喂,她居然还没走!”
早料到他们不会放过整我的机会,没想到我会言而有信吧!
另外两人跑出来,愣了一瞬,忽而笑弯了腰。
帽子男给我开了门,说着场面话,“对不住,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我将东西丢到他们面前,平淡说道:“你们要的东西全在这儿。我明天来打扫剩下的卫生。后面还有活儿的话,找我。”
那三人听我说完,止住了笑声。
“林莀,你家清洁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看不出我们在整她?”瘦小的帽子男,捅了捅身旁高挺的男生。
我转过身,泪流满面,手里攥着150块跑路费。
靠,没一样能讲价。
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拔腿狂奔。
只听到身后有人说了一句,“是不是太过了,这样欺负女孩子?”
“走走走,吃东西,林莀出的馊主意,怨他去!”
…
宿舍早已关门,我摸黑爬到教学楼楼顶,找了位置,趴下就睡。
隔天,我早早到别墅区,将一封封信件投送到其他别墅门口的信箱里。
做完这些,按响了林家大宅。
开门的是林莀,他人长得白白净净,又穿着白色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好看,但刺眼。
因为我穿着灰不溜秋的工服,人还黑,跟他一对比,简直卑微到尘土里。
“你不是找活干吗?”他懒洋洋地递给我一张照片,“按这张照片布置,等会儿有人来帮你。”
我接过照片,倒吸一口气,这是场华丽的生日宴。气球鲜花彩带多得不要不要的……
心一黑,报价:“300。”
他回头,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狡黠迷人。轻哼一声,“500,不讲价。”
我诧异,富二代的讲价方式,好喜欢。
“好。”我爽快地接下活儿。
走进大客厅,里面堆满大大小小的箱子,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
我翻了翻,撸起袖子充气球。不一会儿,果真来了五个人,包括昨天那两个‘熟人’。
“哎呀,已经开始了啊。”寸头男生到处看了看,“林大少呢?”
“楼上。”我漠然回道。
单眼皮和招风耳抬了一副两米多长的木梯进来。
“阿兵别打扰寿星,就我们来布置吧。”走最后的长发男挺温和的,对我客气道:“同学,麻烦把吹好的气球给我。”
“叫我古语就好。”我配合地递给他。
在长发男的指挥下,我们几个高效的布置完场地。突然觉得这群男生也没那么坏,昨晚的怨气,也就散了。
现在只剩最难的一处,要在四米高的电视背景墙上妆点,因为太高,几个男生都挺推拒。
我收了费,理应多做。便默默搬来桌子,再将梯子抬上去架好,然后爬上高梯。底下的人怕我出意外,围过来扶楼梯。我吃力的将墙面上几个英文拼好,腿哆嗦了下,突然楼梯歪向一边。
底下的人大叫:“小心小心~”
我一个纵身,跳到地上,梯子却倒了下来,我双手抱头,脑子里冒出一串串高额医药费,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后……啥事儿也没发生。
我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林莀和长发男生挺身而出,接住了倒下来的梯子。而林莀的手臂却被钉子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涌。其他几个男生吓丢了魂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到处找药箱。
我缓了缓狂跳的心脏,虚惊一场。爬起来感激道:“谢谢!”
长发男温和地说道:“是我们保护不周,吓到你了吧。”
林莀伤得比较重,冷着眼,甩了甩流血的手臂,坐到沙发上,等待队友救治。队友很给力,帮他简约包扎好伤口后,就往医院送。
我不知如何是好,留下默默搞卫生,
…
晚上七点多,林莀一个人回来了,一回家就往楼上跑。
而我忙到九点才把剩下的活儿干完。犹豫地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做完了,付…付我500。”
后面的声音小到听不清,我第一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