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我气冲冲地走过去,将用不着的一一放回去。
“当自己是猪,吃这么多?”
林莀不好意思地躲在我身后,“刚刚对不起喔,我道歉了啊,不许生我气,也不许对我动手。”
我抬脚就往他球鞋上一跺,“嗯,气消了!”
刚巧这一幕被几个上货的大姐看到。
“小姑娘,不要对这么帅的男朋友凶嘛。”
“他是我弟弟。”我纠正。
另一个麻脸大姐推着车经过,“哎呦~刚那一脚,我看着都疼。”
某人见风使舵,随即哭唧唧地趴在我肩上,惨叫,“啊~我脚好痛,走不动路了。”
我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阿姨的面,掀开他。
“林莀,戏过了啊。”我手环上他的腰。
某人紧张后退,恢复正常,“走啦,结账。”
看着他一蹶一拐地往收银台方向走。
想笑。
但好事的大姐们嘴碎道:“痛成这样,当姐姐的也不扶一把。”
长得帅的人,还真是受人优待。
排队付钱时,身边的女性朋友,时不时瞟我身后的‘高冷’帅哥。
看什么看,他就是个妹妹。
“你好,419.2,需要袋子吗?”收银员笑眯眯地说出一串让我肉疼的数字。
“好,两个袋子。”林莀清润的嗓音一出,连带几排的妇女朋友,都向他投来了愉悦的目光。
招蜂引蝶!
我心塞塞地盯着冒尖的货物,好想当场给他一棒槌,“这么多,不好提,退几样。”
“美女你太瘦了,就该多吃一点,你看你男朋友多体贴人。”
某人抽走我手里的钱,意味不明道:“就是,多吃点,就没长几两肉。麻烦结账。”
收银员微笑,“可以了,慢走。”
我们提着满满两大口袋出来。他招了辆的士,将我连带货物塞进车里,“你先走,我骑车回去。”
路灯乍然亮起,连成两条光耀的珠链伸向远方。夕阳余晖给那个单车男孩镀上一层华丽的金黄,变得朦胧而迷离。
路上,我在脑子里盘算~
20块打车费,我要工作一小时;卖零食要找7.8个客户;跑腿要跑三趟……
他一天花了我400多,这仇,我记下了。
…
晚上林莀被同学拉出去吃庆功宴,我对着电视研究舞蹈动作。
这舞练一周了,我在十支舞里勉强扣出几个能跳的动作,再将其拼凑成新的舞蹈。
但没找到合适的歌曲。
大概只有我这样的门外汉,是先练动作再选曲吧。
街舞分三赛段,第一赛段是独舞,第二赛段是齐舞,第三赛段是斗舞。
无论如何,海选还是要去的。
我不经想起发小——黄灿,18岁的我们,一起结伴去沿海打工,一年后我选择回来读书,她选择留在大城市做美妆。
一年不见,她该出师了吧。
于是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有没有时间回来帮我。
这时,门铃响了。
大晚上的谁来了?
我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的老阿姨,铁门上还挂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疯狂地摇铁门。吱里嘎拉的噪音此起彼伏,惹得隔壁大狼狗不满,对着我们一顿咆哮。
阿姨抱下孩子,噪音才算消停下来。
小孩往屋里看,“林老师呢?”
林老师??有这号人物?
我给她们开了门,邀请她们进屋坐,小孩跑到电视机前,熟练地翻找动画片。
“林莀出去吃饭了,晚点回。我在他家做钟点工。”
阿姨听了我的话,并不意外,她进门后,简单看了看,“还是以前的样子。”
以前?
“你认识他家人?”
“认识到认识,自从他父母离婚后,我很少见他们回来。扔下十几岁的小林莀没人照看,就一个阿姨每天来给他做晚饭,打扫卫生。这孩子天天一个人上学,放学,吃饭,又乖巧又独立,看着怪可怜的。”
还有这么惨的富二代?
“后来呢?”
“后来他母亲改嫁去了美国,这娃有气,不肯接受他妈妈给的生活费,他爸忙得一年到头不见人影,他也不爱搭理他爸,就赌气自己当家教,挣生活费。我们这别墅区里好几个孩子,都在他这里听过课。后来林莀学业紧,没教了。前几天,他打电话跟我们家主说,他又要开始教学了,家主让我带孩子来看看。”
听完这些,我深受触动。
阿姨左等右等,林莀还没回来,“不早了,你给他说,H区的王婆来过,他就明白了。小泉,该回家了。”
“再等等嘛,我还没看完。”小孩儿盯着一休和尚出神。
我们继续闲聊。
我问:“林莀的爷爷奶奶呢?”
“好像发生了一些事,两个老人气出了病,没多久就相继去世。”阿姨感叹:“我在这里做了十多年的保姆,这两个老人,是我见过最热心的,老头是青岚的大学教授,身体一向不太好,老太身子硬朗,没成想,先气倒的反是老太。”
……
夜深人静,送完客人,我回木屋睡了。入户的灯我没关,因为那人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