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笑。
真是跟以前一样,提到开饭就跟脱缰的野狗似得往食堂冲,拦都拦不住。
突然,脸上的笑又僵住。
没变么?
即将出门的钱多多停步,回头冲安总笑,“安总要吃食堂菜么,我帮你打回来。”
“瞧你笑的,是要给我下毒还是放泻药。”
被拆穿的钱多多收敛笑容,“老板真会开玩笑,我去吃饭了。”
“等一下。”
钱多多回头。
安易:“笑得真难看。”
……
—
酒店食堂里,寒领班跟钱多多拼桌,两人边聊边吃,钱多多心情不错,跟着胃口大开,红烧肉吃到一半,寒姐的对讲机收到信。
“多多,保安说你爷找你,在门口嚷了半天了。”
钱多多嘴里的红烧肉掉了,匆匆往酒店门口走。
她爷坟头上的酸枣树都结了好几茬果子了,哪来个人冒充她爷。
酒店门口,一群保安围着坐在地上的一位不修边幅的大叔,大叔手里死死抱着一个蛇皮袋。
正是那个流浪汉,破烂衣裳换了,目前身上这套虽然不破,但也实在不合身。
灰色睡裤松松垮垮,紧身的豹纹上衣盖不住圆滚的啤酒肚,看起来荒诞又滑稽。
保安队长拿警棍指着赖地上不走的人,“这里是五星级酒店,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叫我孙女来我就走,你们敢动我,我报警,我找记者曝光你们,什么高档酒店,以貌取人,见我穿的不正式不把我当人看啊,都离我远点。”
有客人陆续进店,诧异望着坐地上的大叔,保安顾及酒店形象又担心影响到尊贵的客人,直接拎起人的领子,财神爷眼神一亮,凌空踢腾小短腿,“我孙女来拉。”
……
酒店外,没人的角落,钱多多才停下,转头盯着尾随她的大叔,“我是不是太善良仁慈了让你觉得好欺负,你敢偷偷跟踪我,还闹到我工作的地方来,你是真的脑子有问题还是故意的。”
“孙女别生气,不,闺女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闹,我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钱多多呵了一声:“买包子?你再这样,我什么都不给你买。”
“不是吃的。你冷静下来,听说我,我真的是财神爷,落难的失去法力的财神爷,我现在需要帮助。”
钱多多不想听了,往酒店门口走,并威胁紧跟着她的大叔,“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跟着我,我要去叫保安了,你这种精神病被打伤打残也没人管的。”
钱多多加快脚步,只觉闹心,自己发了点善心还被个精神病纠缠了,这年头做好人太难了。
财神爷不再跟过去,只扯开嗓门道:“钱多多,你打小给财神爷上香,时间允许,晨昏一祷告,早晚三炷香。你的理想是做个堕落的富婆,无论你搬去哪儿,都会带着财神像,你对财神很尊敬,每次烧香前都要净手,有时求财,有时跟财神发几句牢骚,还有,你爱给财神贡山楂。”
钱多多的步子迈不动了,她走回大叔身边,盯着人不离身的蛇皮袋,“你……你是谁,早盯上我了?真是国际贩卖人口组织成员?还是你从哪打听到关于我的事,究竟要干嘛。”
财神望天,拍大腿。
钱多多举着手机,“我想我可以报警了。”
“我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么,你报警,警察很忙的。你要不信,你去找个财神像,只要点着香,你对财神说话,我都能听到。”
钱多多握紧手机点点头,“说的这么邪乎,好。如果,你听不到,以后离我远远的,否则我真报警。”
“尽管去试。”财神爷很自信。
钱多多回酒店,寒姐过来问她怎么回事,那人真是她爷?
钱多多摇头,问酒店有没有供着财神。
寒姐点头,凡是开店的都有供奉财神,然后将人领去关公神像面前。
钱多多愣住。
这一刻,她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点。
她自嘲一笑,差点被那疯大叔给套进去。
她怎么会相信那么离谱的话,还专门找财神像验证疯话的真伪。
做生意的店铺一般敬关公,也就是武财神,那疯大叔明显跟关公沾不上一点关系,那张富态圆脸,有一丢丢文财神的相。
寒姐一脸不解,“怎么了。”
“不是这尊财神。”她喃喃。
张经理过来问怎么回事,寒姐简单叙述一遍,张经理盯着高大威猛的铜像关公,“既然不是这尊神,那就是家里供奉的文财神咯。保安队长供奉一尊文财神,对了,多多,你突然找神像做什么。”
钱多多说了句没什么,回了楼上。
套房内,安易在开视频会议,整整一下午还没结束,她进去给人端茶倒水被轰走,倒落个清闲。
外头落了雨,眨眼到了晚饭点,钱多多去食堂打饭听到员工说起外头那个疯大叔还没走,就在那淋雨,像是再等谁,还挺执着。
钱多多放掉餐盘,去了外头,大厅的玻璃门能瞧见那疯大叔坐在酒店外围的隔离带旁,隔离带旁有两保安盯梢,怕是人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动手。
雨不大不小,他盘腿坐地上很安静。
钱多多撑把伞去保安亭。
钱多多虽入职没几天,已是酒店风云人物,保安队长与张经理私交甚好,依着张经理暗中指示,对人很尊敬。
“听说你供着一尊财神是么。”钱多多问。
保安队长将人领到保安亭后头的休息间。
房间不大,有个单人床,吊扇嗡嗡转,满是杂物,墙上搭着个简易龛位,里头供奉的正是文财神。
龛笼里搁着香烛打火机。
捻起三根香,点着,插~入神像前的小香炉内,钱多多对着神像笑了笑。
她不可能信那疯大叔的话。
……
钱多多撑伞走到疯大叔身边。
财神见人来,立马起身,一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