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种事儿的时候,青梧总跑得飞快,她抱住自己的二姐,挡在她身下,两个人的重量一齐压上,那金钗深深没入了青梧的肩膀。
[挡刀成功,好人值加五。]
“青梧!青梧!快把她们拉开!”
定远侯府一阵兵荒马乱,宁氏听闻自家女儿被金钗刺伤时,慌不择路,险些摔跤,见两位女儿完好无损后,才松了口气。
“母亲,青梧在里面,太医正医治呢。”
言知蕴红着眼眶,
言槿柔也焦急地揉搓着帕子。
青梧,青梧怎么会救她?
“下人是怎么看的三小姐!”
宁氏低声训斥。
言知蕴垂下了眼眸,原本就透着清冷的面庞,如今更显冷淡。
母亲不问过,便以为是三妹痴痴傻傻弄伤了自己,甚至不知道三妹只是反应慢些,说话迟钝些,心思单纯些罢了。
以前她们大抵也都是这样吧,如此令人厌恶。
“母亲,三妹妹是被金钗刺入了肩膀,如果不是她,现在躺在里面的,恐怕就是二妹妹了。”
言知蕴冷冷解释完,便紧盯着房门,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青梧的伤势。
不带宁氏出声,远远地便听到安远侯独女曲静阳嘲讽的声音,“都说言府家训颇严,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现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传言嘛。”
她刚去净了手,洗净手上沾到的血,压着生事的二人往这里来,却听到宁氏的话。
想起刚刚那眉眼清澈如稚子的姑娘和涌入她手心温热的血,她就替她感到不值。
宁氏尴尬一笑,“曲姑娘说笑了。”
“江意推了宁月茹,宁月茹拉着言槿柔来挡,被你三女儿救了,江意我带走了,你自个儿家的自己决断吧。”
曲静阳三言两语解释完,不愿久待,转身离开了。
等太医处理好青梧的伤口,赏花宴早已结束,宁氏带着三人回府。
“母亲!这样的人,如何能再留她在家中?她既能将槿柔推出去挡刀,如此不忠不义,母亲还要包庇?”
言知蕴罕见动怒。
“放肆,谁准你这样跟我说话!”
被一向听话的女儿这样顶撞,宁氏一时面上挂不住,罕见地失了冷静的外皮。
宁月茹跪倒在宁氏脚下,她母亲不过是宁家一个旁支,从小沾了光在宁府陪伴宁氏长大,母亲死后,宁氏就将她接来了言府,如今她无依无靠,必定不能让自己回去。
宁月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再抬头却已是满脸愧疚,泪湿衣衫,“姨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情急之下拽住了二妹妹,若二妹妹不肯消气,我,我只有以死谢罪!”
说着,就往桌角磕去,霎时间头破血流,幸好仆人拦得快,磕得不算深,一时间,厅内兵荒马乱。
“言夫人,陈太监带着圣旨来言府了,您就请准备准备接旨吧。”
听得此话,众人慌神之际又被迫冷静下来,赶去门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昊天有德,成人之合,御史中丞言毅之女,才德兼备,温良贤淑,品貌出众,今朕之九弟,适婚娶之时,为成佳人之美,令汝择一女许配给摄政王为妃,择良辰完婚。”
太监走后,言家人瘫倒在地。
摄政王身子骨病弱不堪,常年咳血,不是长久之相,况论皇上正值壮年,手中势力愈发壮大,摄政王早已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嫁给他,恐怕连善终也做不到。
言家人不用言语,似乎就已经定下了这个人选。
言知蕴罕见地露出慌乱,言槿柔更是六神无主,她们偷偷地去瞄青梧。
青梧好像什么也不明白,她淡淡地笑着,如以往一般。
[宿主,检测到嫁给摄政王后挡刀成功几率超过50%。]
[什么无权无势的早死病痨鬼,明明是我最爱的大宝贝。]
“痴傻女配病痨男”这样的皇家新闻在市井流传开来,百姓津津乐道,甚至还要猜测这摄政王还能不能有后。
“王爷,他们简直欺人太甚!竟拿一个痴傻女子来羞辱您!”
常青一脸愤愤不平,一手握拳,青筋爆出。
半倚在床头的,正是最近流言里的男主——赢鹤。
容颜俊美而雌雄莫辨,长发如瀑布披散在身后,黑发衬得面色格外苍白,唇色更是透着一股子病气,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方手帕,轻轻擦着自己沾上药汁的唇角。
他似乎被自己贴身侍卫身上的愤恨之气所感染,眉头微皱,双颊浮上微红,
“竟然如此羞辱我……”
接着猛地咳嗽起来,身子如被暴雨击打的残柳,几乎要跌下床来。
常青急忙扶起赢鹤瘫倒的身子,看到手帕上赫然出现的血色微微一顿。
“皇上,昨日他果然被气倒了,又咳了许多血,想来不日就会如皇上所愿。”
一转眼,刚还陪在摄政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出现在了养心殿。
“好好好,继续盯着,九弟归西之日,就是你平步青云之时。”
皇帝脸上带着笑,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谢皇上。”
常青虔诚的的跪下去,脸上满是对权力的渴望。
皇上走下台阶,饶过他走向门外。
“你们!你们!一群废物!连朕九弟的病都治不好,要你们一帮只会吃粮饷的人有什么用!不如全拉出去砍了!”
摄政王又病倒了,太医院的人束手无策,在养心殿外乌泱泱跪了一地。
一个个老泪纵横,摄政王三天两头的病一场,他们就要被皇上喊来跪一场,年纪大了,若不是为了吃这口粮饷,谁受得了啊。
等皇帝骂够了,才将他们放走了,一帮被警告“再治不好九弟的病就要被砍头”的太医们如释重负,还好,这些话已经听得耳朵生出老茧了,远比罚跪要让他们轻松得多。
夜里,黑市。
“青老板。”
一个样貌平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