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但吴熙的话根本没传到小水耳朵里,因为她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必须尽快解决!”所以,虽然在吴熙看来或许很突兀,可小水却真真是秉持着负责任的态度以专业口吻问出的这个问题:“你身边有哪个关系比较好或者暗恋的姑娘吗?”
吴熙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呢?恋爱烦恼咨询?讽刺?还是某种暗示?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来掩饰内心众多相对理性的推测与盲目乐观的臆想之间激烈的、连他自己都难分伯仲的角逐。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一个明确的指标远胜于他的自识,正如一个得分表一样转播着这场战况——姻缘指数升到了32。
“我倒是想有!”他半开玩笑,这种语气是进入社会的成年人避免尴尬和掩饰害羞时惯用的伎俩。
“也是,”小水心想:“按着就近原则把他身边的人都试了个遍了,难不成他才是孤生?当时接盘的时候是说有个孤生的吧?有吗?没有?到底有没有来着?”
“怎么问起这个?”吴熙语气平缓,完全不像是一个内心已激荡不已的人说出来的。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城府深,而是因为这是一个意外,一个脱离了管控的嘴的“个人行为”——原本他的大脑高层已经高压下达了坚决不问的指令(即便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好奇),可在他的玩笑后小水突然的沉默让他怀疑自己的回答不得体,焦虑的内心因此不断催促着反馈,又想不出合适激起反馈的话,于是他的嘴便独自承担了所有。
“嗯......没什么。”小水看了看手机,午休时间到了。 “你再等两天。”她站起来不明不白地留下这么一句就往楼里去了。
吴熙虽不知道自己要等的是什么,但只觉得小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要的事,也不敢多问,就呆呆地、职业病似地应了句:“好的。”
而几分钟后,这件被吴熙认定的小水的要紧事就在十楼餐厅,在一脸疲惫神情复杂的宝璐的陪伴下开始了。
“你说他怎么这么多事儿啊?本来天天开小会就闹得人心惶惶的。”若没有灵俐搬工位的事她原也没关心过这些。“难道他觉得灵俐在外面会偷懒?”
“大概还是工作需要吧。”宝璐并非敷衍,但无论是她散漫的眼神还是飘忽无力的语气都与聚精会神无关。她心里有其他的更让她烦心的事胁迫着她的意识,让她身不由己地分神。
“难道他暗恋灵俐?”小水此前从未有过这个想法,可这时它甫一生成,在众多偶像剧片段的加成下,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我早该想到的!”她一下来了兴致,就像偶然发现自己乏味的工作对亲朋产生了帮助时那样既得意又仿佛寻找到了意义一样有了做下去的动力。
但这份兴致立时便被宝璐浇了一盆冷水:“别造老板的谣,很快就会传到他耳朵里的。”
“现在可是他求我的时候!”她一边说一边努力回忆着灵俐的姻缘指数,好一顿想才发现自己只在映射盘上看过她的名字,还是在全神贯注为吴熙配姻缘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不仅感叹:“灯下黑啊!”
宝璐笑了笑,若把这笑容从她这张精致紧实的脸上分离开来,那将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历经沧桑的妇人才会流露的笑。“说的好像确凿无疑了一样。根本就是你坐这瞎想的。灵俐这种美女助理,原本就容易引人猜忌,你可别害她了。”
“害......十有八九是已经害过一次了。”小水把最后一口饭送进嘴,含糊不清地嘀咕着。同时记忆在“害”的联想下又勾起了另一件事:“你和米青绘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