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了钱妈妈和富贵的事儿。 当她得知富贵竟对外宣称东西是自己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时,气得全身发抖。如果今天没被小姐派出去办事儿,那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就在夏至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迎春才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小姐设计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摆脱富贵的纠缠,当然也是为了能让高氏少一个帮手。 那钱妈妈跟在高氏身边多年,为她出谋划策,更是她的爪牙。 她是笃定了苏语禾没法处置她,这才有恃无恐,想让自己的儿子拿下君华院的人,为高氏所用。 但她忘了苏家还不是高氏的天下,苏家还有一个老太太在坐镇。 别人动不了她,但老太太可以! 所以,苏语禾先派夏至出府去办事儿,让她有了不在场的证明,又找了一个跟夏至身型相似丫鬟,让她穿上夏至的衣服把东西放进富贵屋内,又特意在他跟前露了一个背影,将他引到安寿堂。 而恰好安寿堂的婢女花玫今日没去老太太身边伺候在屋里歇息,富贵对花玫一直有想法,但碍于她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他一直不敢下手。 见今日没有其他人在,他这才有了想法,想对花玫动手动脚,花玫也是有脾性的人,当即喊了救命。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家就都知道了。 夏至听完,一脸震惊之余,全是对苏语禾的感激。 她没想到小姐为了保护自己,竟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儿,可是这样一来,那她跟二夫人的关系不就变差了吗? 小姐本来就没有双亲可以撑腰,如今又为了自己将二房的长辈给得罪了,小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夏至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拖累了苏语禾,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迎春有些不明所以,“你哭什么啊?小姐说了,不能受了欺负还忍气吞声,这只会让那些坏人更加变本加厉!所以,以后受了委屈,千万不要憋着。” 夏至抹了一把泪,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谁知迎春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甚至还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小姐那日会落水就是二小姐故意将小姐推下去的,他们都想要小姐的命了,难道还不允许小姐反抗?” 夏至闻言,心里一惊,立马止住了眼泪。 迎春又神色凝重的继续说道,“夏至,你我都是陪小姐一起长大的丫鬟,小姐如今的处境真的不比从前,我们以后一定要多个心眼,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让小姐被欺负了。” 夏至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一定要会好好保护小姐的。 屋内的苏语禾并不知道两个小丫鬟的心思,她此刻正在屋里想着苏语岚和那个周奇的事儿。 周奇敢唆使苏语岚给苏父下药,身后肯定有什么仰仗,至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的找人去查查才行! 迎春刚端着茶水进屋,苏语禾就开口问道。 “迎春,常掌柜的儿子是不是在外院做事儿?” 迎春点头,“小姐说的是常乌吧?小姐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你去把他叫过来,我有事儿让他去办。” “是!” 迎春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外院找常乌。 常乌的父亲是江母手下比较得力的掌柜之一,因着这层关系,江母便将常乌调到了苏语禾身边当差。 只是以前的苏语禾过于单纯,也不怎么管事,常乌便一直没得到重用,只在外院做些杂活。 苏语禾今日突然说要见他,这让常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中更是隐隐不安,跟在迎春身后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 “迎春姐姐,你就跟我透露一下,小姐找我究竟有何事儿?” 迎春斜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迎春姐姐,你就小小的跟我透露一下吧,不然我这心里真的没谱啊!你也知道,小姐平日从未召见过我,今日冷不丁的叫我过去,我这心里……” 迎春见他苦着一张脸,这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小姐找你干嘛,不过,总归不是坏事儿!” 常乌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意,“多谢迎春姐姐!” 两人来到君华院,迎春先让常乌在外面等着,等她进去跟苏语禾禀报了以后,才出来让常乌进门。 常乌躬着身子走进去,连头都不敢抬,然后径直朝坐在上首的少女跪下磕头。 “奴才常乌见过小姐!” 苏语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常乌,他的身上穿着粗使下人的衣服,皮肤也因长期暴晒变得黝黑发亮,至于长相……他把头埋得太低,根本看不到长什么样子。 “你就是常乌?” “是!” “让你在外院做杂事儿可有觉得委屈,又或是有想不通的地方?” 常乌顿了顿开口说道,“奴才如果说不委屈,那是骗小姐的!但小姐放心,奴才永远不会背叛小姐,小姐想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 “你倒是实城!”比如那种阿谀奉承之辈,苏语禾更喜欢常乌这种实诚的人。 再加上他们一家老小都在自己手里做事儿,倒也放心将事儿交给他去办。 “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件事儿要交给你去做!” 常乌神色一正,“小姐请说!” “你去查一下一个叫周奇的寒门子弟,他曾经是父亲的手下,曾在府衙做过事儿,我想知道他平日都见过什么人,做些什么事儿,反正越详细越好!” 常乌略一沉思,开口询问,“小姐说的周奇是不是那个样貌英俊的周公子?” 苏语禾挑眉,“你认识他?” 常乌没有隐瞒,说出了认识周奇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