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掀了掀眼皮,眼底带着几丝嘲讽。 “是因为齐小姐与钟文安的事儿?” 钟巡抚点头,颇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以齐家主的性子,肯定不会让女儿为妾!到时还得劳烦夫人费心,张罗一下此事儿。” 钟夫人眼神冷漠的扫了钟巡抚一眼。 他这算盘打得还真响! 明知道府中大部分支出,都是靠自己带来的嫁妆铺子,才得以支撑下去,现在又想让自己来张罗钟文安的婚事儿,替他出一笔银子。 即便她再贤惠,也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老爷也太高看妾身了,妾身这次是真的无能为力,府中每位公子、小姐的聘礼,嫁妆,那都是定好的!钟文安已经娶过一次妻,用了属于他的份额,府中不会再拿银钱为他操办婚事儿!” 钟夫人过于直白的话让钟巡抚面色微僵,“就不能破一次例?” 钟夫人轻嘲了一声,反问,“难道老爷以前为他破的例还少吗?如果老爷执意要让一个庶子越过嫡子,那妾身也无可话说,大不了将管家之权交还母亲,妾身还能落个清净自在。” 钟巡抚被钟夫人说得面带囧色,讪讪的说道。 “夫人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能大办,能不能小办一下。” 钟夫人挑眉,小办一下? 钟文安这次娶的可是齐家嫡女,就算巡抚府想小办,齐家能答应? 还有,基本的聘礼、酒水、席面……这些东西看着不多,但全加在一起,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既然老爷说得如此轻松,那就由老爷来出这笔银子吧!妾身保证将此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钟巡抚被说得有些恼怒,“我哪有银子?” 钟夫人翻了一个白眼,“那妾身也爱莫能助了!” “就不能先挪用一下铺子的银子!” “老爷这话说的轻巧,挪用了铺子的银子,让全府下半年都因他一个人省吃俭用?老爷告诉我,凭什么?” 钟巡抚被钟夫人怼得无话可说,一声不吭的坐在凳子上。 钟夫人瞟了他一眼,又勾唇说道,“齐姨娘手里不是有份田产吗?她自己的儿子成婚,难道不该出份力?” 钟巡抚微皱着眉心解释道,“她手里的只是份薄产,没多少利润……” 钟夫人脸色当即一冷,她才开口,便立马护上了。 “送老爷去齐姨娘那里歇息!” 钟夫人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去了内室休息。 “夫人……夫人……” 钟巡抚连叫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这才有些恼怒的拂袖而去! …… 次日,一大早。 清风来到巡抚府时,齐姨娘正在伺候钟巡抚穿衣。 “苏语禾派婢女来送礼?有没有说因为什么?” 侯在一旁的管家摇头,“没有!清风姑娘只说要面见老爷。” 齐姨娘笑着接了句,“妾身估计她是来为昨日的事儿赔礼道歉的。” 钟巡抚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便将齐姨娘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既然她为昨日发生的事儿来道歉,那便给她一个下马威! 清风在偏厅等了大半个时辰都没见到人,逐渐没了耐心,将苏语禾的话转告给管家后,就朝府外走去。 而管家一听苏语禾是因为要去盛京,才来拜访,吓得额头全是冷汗,赶紧示意下人去请老爷,并上前拦住清风。 “清风姑娘留步!” 清风眼神凌厉的看着他,“难道管家还想让我再等下去?” 管家一脸歉意,“清风姑娘误会了,实在是老爷今日起得晚,这才让清风姑娘多等了一会儿。” 清风根本不相信管家说的借口,但她也没戳破这层窗户纸,面无表情的说道。 “无事!只是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就先告辞了!” 管家还想继续阻拦,但他摄于清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凌厉气势,只能将路让开。 等钟巡抚赶来偏厅时,哪里还有清风的影子。 “人呢?” 管家无奈道,“人已经走了!” 钟巡抚怒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居然连个丫鬟都拦不住!” 管家有些委屈,“不是奴才不想拦住她,而是那丫鬟一站在奴才跟前,奴才心里就杵得慌。” 钟巡抚皱眉,不以为意,“一个丫鬟而已,也值得你如此惧怕。” “是真的!老爷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偏殿其他人,奴才总觉得那丫鬟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 钟巡抚低语了一句,又联想到苏语禾留下的话,当即一拍大腿道。 “坏了!那丫鬟应该是镇南王给她留的人!”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管家问。 钟巡抚沉吟片刻,“你亲自去一趟苏府,就说本官已经知道了,让她放心。” “是!” …… 清风回府后,就将在巡抚府受到的冷待告诉了苏语禾。 “小姐!奴婢觉得应该是钟文安回去说了什么,巡抚大人才会给奴婢一个下马威!” 苏语禾转了转手里的茶杯,“巡抚大人不会听钟文安的,应该是那个齐姨娘在巡抚大人面前说了什么。” 迎春有些担心,“那巡抚大人会在小姐离开扬州后,照顾您留下来的生意吗?” 清风笃定的说道,“会!只要巡抚大人知道小姐要去盛京,就不敢不照顾小姐的生意。” 似是为了清风的话,她话音刚落,就有下人来禀报,说巡抚府的管家